“你怎麼知道是第一次做?也許你之前做過,你不記得了呢。”
謝澤神情不變,點一點頭:“嗯,你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這簪子我好好儲存著,我給你做的荷包,你也絕對不能送人。”
謝澤有些無奈,她還記得這事呢。
此刻路上沒多少行人,馬大伯將馬車趕得飛快。
忽然一個急轉彎,馬車內的韓濯纓正在觀察匣子外面的花紋,也沒留意,一個踉蹌,直接紮在了兄長身上,臉結結實實撞在他胸口。
謝澤下意識攬住了她:“小心些。”
她的長髮散下,柔柔地鋪陳開來,宛若一塊上好的墨色綢緞。馬車行駛中,似乎隱隱有暗香浮動。
鬼使神差的,謝澤竟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卻又似燙手一般,迅速收手,改而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
春日衣衫輕薄,韓濯纓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手掌覆在她脊背上時的溫度。她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他有力的心跳聲。
“沒事吧?”馬大伯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剛才拐彎急了一些。”
韓濯纓立時回過神來,端正坐好:“沒事沒事。”
而謝澤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心頭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悵惘。
韓濯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悄悄看了看兄長的衣衫,心裡甚是慶幸。
還好自己臉上沒施脂粉,不然在他身上印一張臉,那可就尷尬了。
謝澤沒有錯過她的古怪神色,他輕咳一聲,問:“你看什麼?”
韓濯纓只是笑,並不如實回答。
她眼波流轉,笑靨如花。可謝澤不知為什麼,竟覺得有些悶熱。
他索性將車簾掀開了一道縫。
涼風吹從縫隙吹進來,他才感到自在了許多。
韓濯纓也不管他,只將裝著玉簪的匣子小心收了起來。
馬車駛進了清水巷。
還未到韓宅門口,馬大伯就“咦”了一聲:“韓姑娘,你們家門口停了一輛車,你家是有客人啊。”
“啊?”韓濯纓掀開車簾探頭去看,果真看見一輛青布馬車。她有些奇怪,“我在京城又不認識人,能有什麼客人啊?天都要黑了。”
她心思微微一動,看向兄長:“會不會是我大哥啊?我是說,宋家那個。”
她記憶中,長兄宋佑安就曾在傍晚來探視過她。
謝澤神色微微一變,瞳孔倏地收緊,宋佑安?
若是宋佑安在此,肯定能認出他,那他的身份勢必也藏不下去了。
“纓纓,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
“石頭!”韓濯纓並未留心兄長說什麼,因為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從韓家出來的那個人所吸引了。
可能是聽到了外面馬車的動靜,客人隨著翠珠出來看。
此時馬車停下來,韓濯纓一眼就認出了他。她回頭拉了拉兄長的胳膊,笑道:“不是我大哥,是石頭啊。”
她興沖沖下了馬車。
而謝澤也早已看出此人不是宋佑安。
他心想,不是宋佑安就好。不過這個石頭又是誰?為什麼她看見石頭這麼高興的樣子?
謝澤跟著下了車,不動聲色觀察著這個被叫做“石頭”的男子。
這人約莫十六七歲,墨髮高束,鬢如刀裁,相貌上倒也不十分出挑,但一身青衫,手搖摺扇,無端給人一種瀟灑落拓感。
一看見他們,這人就笑起來,眉梢眼角都向上揚起:“纓纓,好久不見啊。”
謝澤眉心微蹙,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喜歡這個人。
韓濯纓也笑:“石頭,你怎麼來京城了?”
“不準叫我石頭!”這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