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跌坐在床上。
於是,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謝澤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心裡卻癢癢的。
洗漱過後,韓濯纓被謝澤按在了鏡前。
她扭頭看他,有些不解:“怎麼啦?”
謝澤將一把木梳塞進了她手裡:“幫我梳頭。”
韓濯纓眨了眨眼睛,幫人梳頭這種事情,她從未做過。她自己也只會簡單的髮式,稍難一點的,還得讓翠珠幫忙。
但是他提出來了,她肯定不會拒絕。
她盯著木梳瞧了瞧,小聲嘀咕:“反了,應該是你坐著,我站著才是。”
兩人很快換了位置。
平心而論,韓濯纓梳頭技巧不算高超,但眼前之人既然是自己心上人。那麼她在為他梳髮之際,就帶上了十分的小心,二十分的愛意。
唯恐扯痛了他,也擔心梳的不好。
幫他束好發,簪上髮簪,韓濯纓細細端詳,對自己的手藝滿意極了,頗有幾分自得:“好看,比梳頭娘子都不差。”
謝澤站起身來,衝她拱了拱手:“那以後梳頭之事,就有勞娘子了。”
韓濯纓咯咯直笑:“好說好說。”
她就是他的娘子啊。
他從她手中接過桃木梳,眉目舒展,重新讓她坐下,試著幫她綰髮。
韓濯纓連忙阻止:“算了算了,我自己來。你等會兒幫我塗個口脂就好了。”
可惜新婚第二天的她,也梳不好婦人的髮式。
宮人們早在殿外等候好一會兒了,可始終沒聽見主子喚她們進去。
眾人不敢交頭接耳議論,心裡暗暗嘀咕:莫非這位太子妃娘娘也是不愛宮女伺候的麼?
忽聽殿內一聲吩咐,眾人精神一震,魚貫而入。
韓濯纓烏黑柔順的頭髮都被梳了起來,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和一記暗紅的痕跡。
幫其梳頭的宮女眸光輕閃,臉生紅暈,小聲問:“娘娘可要用粉遮一下?”
三月份,東宮肯定不會有這種咬人的蚊子。
韓濯纓羞窘異常,儘量若無其事地道:“那就遮一下吧。”
一旁正捧了本書在看的謝澤似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唇角微微勾起。
太子大婚和民間不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
成婚第二日的清晨,都要去拜見父母。
太子生母早逝,不必細說。皇帝老子已然在長華殿等候多時了。
兒子大婚,皇帝興奮激動,到大半夜才睡著。清晨也早早起床,耐著性子等候。
當聽內監來報,說太子與太子妃求見時,皇帝精神一震,咳嗽一聲:“快,宣他們進來。”
這是韓濯纓第一次進長華殿,她鬆開了謝澤的手,規規矩矩立於他身後半步開外的距離。
謝澤輕聲道:“你也不必太拘謹,又不是沒見過他。”
“那不一樣。”韓濯纓斜了他一眼,心想,以前是女傅見皇帝,今天是兒媳婦見公爹啊。
能不緊張嗎?
然而皇帝公爹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都是自家人,不用緊張。”
彼時韓濯纓正要跟著太子一道恭恭敬敬行禮。
聽見這話,打了個突,不過好歹請安問好沒出差錯。
皇帝的態度比她之前每次見到時,都還要慈愛,客客氣氣勉勵她幾句,要她賢良淑德,又盼她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韓濯纓紅著臉應下。
從他們剛走進來時,皇帝就注意到了兩人的眼神交流,以及暗暗的互動。
新婚小夫妻那種甜蜜是騙不了人的。
太子神情坦蕩,眸中笑意盈盈。太子妃則含羞帶怯,走路姿勢也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