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楚國長公主可以說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宋佑安確定在太子在人選上很用心,他並不懷疑太子殿下對纓纓的情感。
韓濯纓引他入內,翠珠呈上了茶水。
宋佑安輕啜幾口,本想多坐一會兒,但看纓纓似是有些精神不濟,就起身告辭。
行至門外,宋佑安眼尖,看見了隔壁一閃而過的衣角。他想起一事,輕聲問:“纓纓,那邊鄰居跟你來往多嗎?”
韓濯纓看了一眼,搖頭:“來往不算多,他們五月份才搬過來。”
隔壁鄰居是很樸實的兩兄弟,平時就在家中用竹篾編籮筐,偶爾拿到東市售賣,不常與旁人走動。
一聽說是“五月份”,宋佑安就心下了然。多半是太子殿下的手筆了。
他記得殿下曾提過,因為擔心纓纓的安危,在清水巷裡也安排了暗衛,就近保護。
“嗯,原來如此。”宋佑安點一點頭,靜默一會兒後,他輕聲道,“殿下對你果然是真心的。”
“啊?”韓濯纓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把話題轉到了謝澤身上。
她畢竟是個年輕姑娘,聽長兄說這話,也覺得不好意思。
於是,她急急問道:“別隻說我,大哥你什麼時候成親啊?有心儀的姑娘沒有?你今年十九歲了,娘應該也在催了吧?是不是正在幫你相看?”
韓濯纓從小不在京城長大,但那時一直預設宋夫人就是母親。是以雖然離開了宋家,這會兒也順嘴喊了出來。
“以前催,最近沒有。”宋佑安有些心不在焉,“她近來沒這個心思。”
韓濯纓心想,也是,長姐的事剛過去兩個月,宋家也難有其他心情。
“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宋佑安揮一揮手,騎馬離去。
韓濯纓直到他離開清水巷,才轉身回家。
她早就困了,方才宋佑安在,不得不陪著。這會兒大哥走了,她終於可以回去歇會兒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她想著納彩的事,睡得並不踏實。今天又早早起床,一直忙活,是真的困了。
她原本只打算休息一會兒,誰想一覺醒來,竟已是傍晚了。
韓濯纓腦袋昏昏沉沉,乾脆將思緒放空,她也不起身,只懶洋洋地坐在床上發呆。
直到有人“篤篤篤”輕敲窗欞。她才緩緩轉向窗戶,慢悠悠穿了鞋子走到窗邊,推開了窗。
漫天的晚霞紅彤彤的,絢爛瑰麗。偶爾有晚歸的鳥雀飛過,在天空留下一排印記。
但這並不是最吸引她的。
她的窗外站著一個人,長身玉立,眸含笑意。
正是謝澤。
一看見他,韓濯纓立時心生歡喜。她唇角翹起,秀眉彎如新月:“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有一會兒了。”待看清她身上的裝扮後,謝澤眸光閃爍,繼而輕笑:“你,是剛醒麼?”
“是啊。”韓濯纓下意識點頭,視線微轉之際,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身上正穿著寢衣。
玉色輕紗質地的寢衣,是用御賜的布料所制,穿在身上,柔軟舒適,又輕又薄,幾乎能勾勒出人的身形。平時在房間裡穿著休息也就算了,此刻給他看見,可是大大的不妥了。
韓濯纓只覺得臉頰滾燙,莫名的羞恥。她“啪”的一聲直接合上了窗:“你自己先玩,等我換個衣服。”
她關窗的動作極快,謝澤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被她關在了窗外。
他回想了一下方才看到的場景,似乎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自心臟處蔓延開來。
他還是第一次看她穿成這樣,嫋娜有致。
那個曾經被他刻意忘記的夢境,陡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且變得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