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只覺得胸口一痛。她為了這個女兒想盡辦法,女兒卻認為她是打擾。
但畢竟是自己親女兒,王氏耐著性子:“你姐姐當初得罪了人,至今不知道是誰,焉知這人不會遷怒於你。”
“我在宮裡生活的很好。”宋雁回仍是這句話。
在她看來,回家嫁人又能嫁給什麼樣的人呢?而且焉知不是賺她回去重新綁送到莊子上軟禁起來?
還不如留在宮中四皇子身邊,還會有其他可能。四皇子待她,明顯是特殊的。
見她態度甚是堅決,王氏無奈,只得先攜幼女離去。
宋淨蘭乾巴巴地安慰母親:“怎麼辦?或許她真的在宮裡過得很好呢。”
她悄悄向六公主打聽過,得知二姐姐幾乎不出四皇子的宮殿,也很少在外走動,想來也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王氏按了按眉心,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想到雁回,她總是莫名一陣心慌。
雁回不願意離開皇宮,清兮在信裡又說的很清楚。這讓王氏越發的為難。她心疼雁回,可更信任長女清兮。
她尋思著,其實也不是壞事。這樣一來,給雁回找夫家,佑安他們應該不會強烈反對了吧?
至於雁回那邊,歷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應該也翻不出風浪。
—— ——
韓濯纓的婚後生活與她想象中相似而不相同。對她而言,最大的變化是她每日都能與謝澤見面。
新婚夫婦,感情甚篤。每日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絲毫不覺得膩歪,反而更加親近。
太子大婚三日後,皇帝就藉口身體原因,下旨讓太子監國。
東宮一向地位穩固,是以朝中大臣也不算太意外。
儲君監國,權力極大。謝澤平時就經常處理政事,驟然掌權,雖有些許的不適應,但也能應付自如,更何況還有父親在後方坐鎮。
朝堂平穩,後宮安定。謝澤諸事順遂,唯一的遺憾就是稍微忙碌一些,陪新婚妻子的時間就顯得有點少了。
韓濯纓自己倒還不覺得孤單。她先前作女傅教導公主習武,如今得了空,就仍去瑤華殿。
她甚至還抽時間佈置東宮的內殿。
當然,她所謂的佈置裝扮,也不過是多放一盆花,或是換個床帳,於小細節處做些變動。
然而小小的改動就讓內殿看起來溫馨許多。
晚間謝澤留意到了內殿的變化。再看一眼眸中隱含期待的妻子,又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含笑問:“你佈置的?”
“是啊。”韓濯纓點頭,笑嘻嘻問,“你不生氣吧?”
“我生什麼氣?你不是跟我打過招呼了嗎?再說,你是東宮的女主人,想怎麼佈置就怎麼佈置,只要不把內殿拆了就行。”
韓濯纓心情不錯,卻故意問道:“那要是拆了呢?”
謝澤略一思忖:“如果真拆了,那就只能先換個地方住了。”
韓濯纓咯咯直笑:“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拆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四個字很好地取悅了謝澤,他眉梢輕揚:“我要忙些公務,勞煩娘子為我磨墨。”
“好啊。”韓濯纓答應得爽快。
謝澤作為太子,身邊筆墨自有人伺候,哪裡就需要太子妃親自動手了?
不過是夫妻間的情趣罷了。
宮燈照得內殿亮堂堂的。
謝澤坐在案前批閱奏摺,韓濯纓就在他身側,右手執著墨錠,捏正抓平,重按輕磨,不疾不徐。
硯是好硯,墨是好墨。只是這淡淡的墨香終究不及身旁女子身上的馨香好聞。
他們離得很近,她身上獨有的馨香縈繞在他鼻端,謝澤忽的就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