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腥氣,這分明是血啊。
六公主嚇得煞白了一張臉。
韓濯纓沉聲道:“我開啟看看。”
“嗯嗯。”兩個小姑娘連連點頭。
韓濯纓“啪”的一聲,將匣子開啟。
只見裡面是一方素白手絹,手絹上躺了血肉模糊的一截東西。
韓濯纓強忍著才沒把匣子給丟出去:“好像是……剝了皮的兔子腿。那兒有一點白色的兔毛。”
那方白手絹上,還有兩個紅色的字:退婚。
宋淨蘭大口大口喘息,蒼白的小臉上盡是驚疑不定:“這,這,大姐姐是不是跟四皇子有仇……”
“沒聽說啊……”六公主不知原委,小聲猜測,“這不會是四皇兄的惡作劇吧?”
到底是不是惡作劇,韓濯纓不清楚。不過這一手,還真挺嚇人的。
六公主緩緩說道:“蘭蘭,你先別多想,只管將此事告訴宋女官就行。想必她自有主張。”
韓濯纓也道:“不過這東西就沒必要給她了,讓人處理掉吧。”
“嗯。”宋淨蘭輕輕點了點頭,心想,看來今天得回家一趟了。
六公主喚了太監上前,將那血肉模糊的東西拿去掩埋處理。
幾個姑娘受此影響,直到晌午吃飯,還都懨懨的,沒有太大食慾。
倒是東宮那邊,使人送了些冰酪過來,酸甜涼涼,味道頗為不錯。
韓濯纓吃著冰酪,心想,怪不得都說皇帝偏愛太子。太子殿下確實比四皇子值得偏愛啊,真的強太多了。
午後兩個小姑娘仍有些精神不濟。韓濯纓想了想,乾脆陪她們玩了一下午的踢毽子,全當做是鍛鍊身體了。
這一招也管用,她們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傍晚,韓濯纓剛走出皇宮,就看見了親哥齊應弘。
“好巧啊。”
齊應弘搖頭:“不巧,我就是在等你。”
“嗯?是有什麼事嗎?”韓濯纓邊走邊問。
“我昨天,跟大伯坦白了。”
韓濯纓心頭一跳:“他,怎麼說?”
齊應弘雙眉微斂:“他沒說什麼,只說已經猜到了。不過他想見見你。”
“見我?”韓濯纓驚訝,“為什麼要見我?”
齊應弘的眉目難得溫和下來:“因為你是他侄子的親人。”
昨日見伯父齊天德心情不錯,齊應弘猶豫再三後,緩緩同他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齊天德倒並沒有十分的震驚,只說早早猜到了會有這一天。得知侄子不忘齊家撫育之恩,打算三代還宗後,齊天德甚是感慨,眼圈都紅了。隨即又問起侄子原本家中還有什麼人。
當知道他只有一個妹妹後,齊天德便提出想見一見她。
然而當齊應弘將他這一想法告訴纓纓後,韓濯纓下意識拒絕:“這就不必了吧?”
“只是見一面而已,也不用去齊家。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韓濯纓不想跟齊家人有太多的來往。齊家對她親哥有恩,作為韓雁鳴原本的親人,她去見一見他的伯父,當面感激一下齊家對他的恩義,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我沒有準備禮物。”
齊應弘低聲道:“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我的衣服……”
齊應弘微微一笑:“只是見一面、吃頓便飯而已。你身上的衣服,已經很好了。”
話說到這份上,韓濯纓只得道:“那好吧。”
她心想,跟同胞兄長相認,固然是件好事,可與之相伴的事情也不少。
到了這個時候,她內心深處就忍不住又再次生出些許遺憾來:那個人要真是她親哥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