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父的畫像,還找到了母親的、韓二叔的, 以及幼年韓雁鳴的, 甚至連宋雁回的都有。
——她的生父和韓二叔都擅長字畫。
韓濯纓挑選了一下,除卻宋雁回的那幾幅, 她一股腦抱著,放到桌上, 伸手招呼齊應弘過來:“來, 你看,你看。”
齊應弘靜默一會兒,才緩緩走了過來。
桌上鋪陳著好幾幅畫像。
“這是爹,這是娘, 這是二叔,這個應該是小時候的你……”韓濯纓認真介紹著。
她自己感覺畫像未必能還原人的真實相貌,但或許是心理作用,這麼一對比,感覺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齊應弘盯著桌上的畫像。
這些畫像時間久了,紙張都有些泛黃,不過畫像勉強還算清晰。
韓濯纓想了想,拿了一面鏡子放到他面前:“來,你對比一下。”
齊應弘很少照鏡子,但自己長什麼樣還是很清楚的。他此刻並沒有照鏡對比,仍在認真看著畫像。
比起齊家人,無疑他更像韓氏夫婦一些。
他的眼睛形狀跟韓夫人相仿,而他的臉型、下巴卻神似韓靖。
韓濯纓在旁邊看著,感覺自己的眉眼也跟生父畫像中的樣子有幾分相似。
身邊的人一直沉默,韓濯纓也不知他究竟是何想法,就小聲道:“你看,其實我們好像也有一點點……”
“我自己能看到。”齊應弘打斷她的話,語氣淡淡。
“哦。”韓濯纓不再出聲。
反正能做的她都做了,該說了她也說了。至於信不信、認不認,就看他自己吧。
書房裡很安靜,偶爾只有燭花“啪”的一聲爆了,顯得越發的靜。
齊應弘的視線從畫像移到了身側的少女身上,她正低頭細看畫像,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在今天走進清水巷之前,他還想找她證明,是她弄錯了。可如今,先前僅存的那些僥倖被接二連三的證據碾碎得蕩然無存。
她已經成功保住了房產,也找到了一個用來應付外人的兄長,根本沒必要騙他。
她所做的一切,唯一的原因僅僅是:她真是他的妹妹,一母同胞,血脈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