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濯纓只是笑笑:“我知道的。”
她原本也沒指望著太子一定會見她。
“我們現在就起來練武嗎?”
韓濯纓看了看太陽:“稍微再等一會兒吧。”
“也是,齊表姐還沒回來。”六公主附和。
韓濯纓沒有接話。她心裡清楚,她現在教公主的,齊家玉完全沒必要跟著學。
所以,她真是搞不懂那位齊姑娘。
齊家玉今日午飯時分,也不用膳,徑直在姑姑齊貴妃面前傾訴。
齊貴妃冷眼聽侄女哭訴,待她實在沒力氣了,才道:“你只管想想,你是為了什麼就行了。如果還是覺得憋屈,那趁早回家乾淨。”
齊家玉不做聲了。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近水樓臺嗎?
齊貴妃給她遞了杯水:“能忍嗎?”
“能。”
“那行,你吃點東西就過去吧。”齊貴妃揮了揮手,“別三天兩頭往霜雲殿跑。有這功夫,多想想怎麼接近東宮。”
齊家玉小聲道:“我也想啊,可我能怎麼辦?”
“太子生母早逝,由皇上親自教養,今年十八歲了,身邊也沒個女人。你生的不差,只要抓住機會,溫柔一些,懂事一些,贏面還是很大的。”齊貴妃嘆一口氣,“算了算了,你自己把握吧。”
其實她也知道,侄女齊家玉這兩年人前人後已經刻意溫柔了許多,但溫柔並不只是說話聲音輕一些。
這個道理,她這侄女可能還不太明白。
韓濯纓發現,午後的教導異常順利。
六公主興致極高,學的非常認真。而宋淨蘭畢竟是將門出身,雖沒學過武,但進益極快。就連齊家玉,也一改之前的態度,一直保持著沉默。
結束以後,六公主面露不捨之色:“女傅明天早些來,我還要學。”
韓濯纓笑笑:“好呀。”
六公主給了她一塊腰牌,她可以攜帶著腰牌出入皇宮。
到了宮門口,韓濯纓才發現,馬大伯不在。
清晨入宮時,她不想讓馬大伯白白等著,乾脆就讓他先回家忙碌,等到了約定的時間再來接。
可現在,馬大伯還沒到。
韓濯纓尋思著,可能是有什麼事給耽誤了,那就先等一會兒好了。
她正自等候,忽然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你在這兒做什麼?”
韓濯纓循聲望去,看見了青雲衛的指揮同知齊應弘。
他穿著青雲衛的服飾,就站在她不遠處,面無表情看著她,顯然是剛從宮裡出來。
韓濯纓今日教導公主一天,挺累的,現在也沒了跟他周旋的必要,就直接回答:“等馬車回家啊。”
齊應弘皺了皺眉:“你,從宮裡出來?”
“嗯。”韓濯纓點頭。
齊應弘敏感察覺到她情緒不高,但她話裡的內容卻更讓他驚訝。她竟然真的是從宮裡出來的?
聯想到上次見她的場景以及齊家玉最近鬧的事情,一個猜測倏地浮上心頭,他有些不可置信,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一些:“你就是韓女傅?”
“是啊,我姓韓,現在教六公主學武。”韓濯纓也不隱瞞。
反正也沒隱瞞的必要,他是齊貴妃侄子,齊家玉是齊貴妃侄女,他們都是一家人。
齊應弘神色訝異:“你是韓女傅,你,你會武功?”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明明很害怕,卻大著膽子同他說話。看向他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臉上也帶著明媚而又青澀的笑意。他下意識就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
若是習武之人,在當時的情景下,又怎會是那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