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府家奴……”
她這會兒明白了,她來遲了,皇帝舅舅先入為主,聽信了齊貴妃的話。
皇帝面色微沉:“放肆!”
陳宜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怏怏不樂,硬邦邦道:“舅舅,是宜玲失言,可我就是不服。”
皇帝一向疼愛這個外甥女,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氣。此時見她梗著脖子請罪,也有點哭笑不得:“朕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愛管別人的事?”
陳宜玲低聲道:“什麼別人的事?這分明是不平事。”
一方面,她看不慣齊貴妃的所作所為,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韓姑娘是在她的建議下才進宮應徵女傅的。
人家韓姑娘幫了她,她非但沒能給人家指一條康莊大道,還讓人家白辛苦一場後受了大委屈。她如果不做點什麼,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有些不耐:“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朕意已決。”
陳宜玲正欲再說話,忽聽太監來報太子殿下求見。
聞言,皇帝長眉一軒:“讓他進來。”
看見陳宜玲在此,謝澤有些意外:“陳表妹也在?”
陳宜玲依然氣呼呼的,但還是行禮問好:“太子表哥安好。”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悅。
皇帝笑著打趣外甥女:“還委屈呢?”
陳宜玲輕哼了一聲:“我不委屈,文試武試都是第一、卻被迫讓賢給別人的韓姑娘才委屈。”
“韓姑娘?文試武試都是第一?”謝澤眉梢輕挑,心中訝異之極。陳家表妹竟然認得她?
他本就是為此事為來,沒想到竟有人先於他來找皇帝。不過這樣也好。
停頓了一下,謝澤問:“是給六皇妹選女傅的事嗎?”
聽他提起,陳宜玲眼睛一亮,自以為來了援軍,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不等皇帝開口,她就乾脆利落將齊貴妃為了抬舉侄女逼迫韓姑娘讓出女傅之位一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齊貴妃本來就是處事不公,以權謀私嘛,還說人家韓姑娘出身鄉野,禮數不周,恐帶壞了公主。既然文試第一,那肯定是通曉詩書的。又怎會是蠻橫無理之人?要我說,禮數不周無大礙,心壞了才是真的壞……”
皇帝聽得直皺眉:“不過是樁小事罷了,何必給她扣這麼大帽子?什麼心壞了……”
如果說齊貴妃心壞了,那他豈不是不辨好壞?
正在給皇帝倒茶的謝澤忽然開口,不疾不徐:“兒臣以為,這不是小事。既然下了詔書,制定了規則,就該按照規則來。否則要規則何用?此事傳開,不但對貴妃娘娘和父皇的名聲有妨礙,朝廷也將失信於人民。”
皇帝接過兒子倒的茶,默默喝了。
看了一眼父親的神色,謝澤眼簾垂下,繼續說道:“父皇是有道明君,是兒臣楷模,想來不會因偏愛貴妃而徇私,讓臣民寒心。”
皇帝豈會聽不出兒子這句話的用意?他冷笑一聲,小聲嘀咕:“哼,你少拿話壓朕,你很樂意看到朕失信於齊貴妃是不是?”
謝澤微微一笑:“兒臣怎敢?貴妃娘娘通情達理,想必也不願意看到父皇為難。”
沉默了一會兒,皇帝才道:“算了算了,那就還選那個韓姑娘吧。只是選個女傅,你們一個個搞得跟封侯拜相一樣,都來朕這兒羅唣。”
“真的?太好了,皇帝舅舅真英明。”陳宜玲喜動顏色。
素來聽說皇帝舅舅偏愛太子,果然不假。她說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皇帝舅舅都不為所動。而太子表哥只簡單說幾句話,就立刻扭轉了局勢。
皇帝故意逗她,板著臉,慢吞吞道:“這就英明瞭?”
“當然啊。”陳宜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