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宋元婧不以為然,“我看多半是你和公婆心有靈犀,同時寫了信給對方。不信你拆開看看,他們肯定還不知道你寫信回去的事。”
趙含章“嗯”了一聲,含笑拆開信件,隨意瀏覽。
他剛看數行,就神情大變。
一旁的宋元婧意識到不對,連忙問:“怎麼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趙含章將信擲給她:“你自己看吧!”
宋元婧一顆心立時提了起來,她接過信,匆匆瀏覽,還沒看完,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臉色慘白,喃聲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當然想過裴家可能知道真相。但她一直懷有僥倖心理,想著裴家知道的可能性不大,即便裴家知道,也多半會將錯就錯認下來。她沒想到會鬧得人盡皆知。原本這也沒什麼,反正他們遠離京城,那些閒言碎語,不會影響遠在江南的他們。可是她的婆婆安遠侯夫人卻在來信中說她辱沒了趙家的名聲,要求休妻。
趙含章雙手負後,在房內踱來踱去,似是十分煩躁。
宋元婧有時也和丈夫拌嘴吵架使小性子,但是婆婆信中的休妻二字還是嚇到了她。
這樁婚事,她頂著周幼寧的名頭,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婆婆也不喜歡她。如果婆婆真強逼著休她,旁人也挑不出錯來。
她一手撫摸小腹,一手拿著手帕拭淚:“反正是我丟了你們趙家的人,你想休就休吧。休了我你再找個年輕貌美的,我只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去鄉下熬日子好了……”
她這般哭哭啼啼,趙含章越發煩躁。他雙眉擰緊,口中斥道:“你說什麼胡話?我何時說過要休你了?就算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孩子的面子。難道我還能讓你肚子裡的孩子跟著受苦?”
他明明說的是安慰她的話,可宋元婧卻聽得心裡一涼。聽他話裡的意思,他之所以不會休了她,不是因為她的緣故,而是因為她肚子裡懷了孩子。
趙含章略一沉吟,似是做了決定:“當初的事情是我們共同做的決定,沒有道理讓你獨自承擔後果。我非但不會休你,還會修書一封給父母表明我的心意。你放心,他們現在是在氣頭上,等他們消了氣,又知道你懷了身孕,肯定會諒解的。”
宋元婧抽抽噎噎點了點頭。她自小驕傲,但這會兒理虧,是以格外溫柔乖順。
趙含章又順勢道:“只是這樣一來,咱們有求於母親,對她身邊的人,可不能怠慢了。婧兒你說是不是?要是給母親知道你懷孕之後還……只怕她對你誤會更深,我也更難交代……”
“……你!”宋元婧一愣,連眼淚都忘了擦。她心裡甚是悲涼,所以她的丈夫,這是在跟她談條件?她只作沒有聽懂,嗚嗚咽咽哭著,也不接話。
她畢竟懷著身孕,還是自己髮妻,趙含章沒再提京城來信以及母親要求休妻一事,但是該與丫鬟親近仍與丫鬟親近。反正他自覺對妻子仁至義盡,並無任何虧欠她的地方。
宋元婧本就看丈夫看得很嚴,這怎能瞞過她的眼睛?她氣得哭個不停。陪嫁的嬤嬤心疼她,不停地勸著:“小姐,哪有貓兒不偷腥的?姑爺沒擺到明面上,都是尊重你的。而且他動的也都是老夫人給的人,不算越界。您還懷著孕呢,老這麼哭著,對孩子也不好……萬一他真的發了狠,小姐呀,您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呢?”
若在往日,宋元婧肯定就鬧起來了,但這回她終究是沒有再鬧,而是抱著嬤嬤哭個不停。哭爹孃不在身邊,哭自己命苦,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早知道她嫁到趙家後過的是這樣的日子,還不如當初直接嫁給裴逸那個死人。那樣至少還能落個貞潔的名頭,且不用每日為了丈夫而生氣落淚。
但這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驕傲如宋元婧,決不允許自己後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