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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方太后扭過頭問徐氏:“嫂嫂,咱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徐氏,勉強一笑,胡亂說道:“哦,咱們說首飾呢。”
她手裡捏了一把汗,心中也涼了半截。看樣子,皇后之位不必肖想了,寵妃也基本沒什麼可能了。
姜漱玉走出去後,還能隱隱聽到太后與徐氏的對話。她聽著有趣,乾脆駐足聽了一會兒,待聽太后一本正經說“兩人好得蜜裡調油一般……認準了人就不改的……”,初時還能忍住,不多時便輕笑出聲。
她心說,果真是親媽。給兒子立人設,一套一套的。不過這番說辭出去,拒絕各路女人確實方便了許多。
趙臻跟她一道聽見,尷尬而又彆扭,又聽她咯咯而笑。他收起心裡的雜亂情緒,佯做無意問:“有這麼高興嗎?”
“沒有,沒有。”姜漱玉連連否認,“就是覺得,有點好玩兒。”
趙臻輕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他心想,高興就高興,在他面前,有必要遮遮掩掩嗎?果然女人就喜歡口是心非。
不過,並不讓人討厭,反倒還有點惹人憐愛。
—— ——
數日後,信王趙鈺進宮謝恩。他之前在皇陵染恙。皇帝命人接他返京,又請了太醫為其診治。如今他身體好轉,便來謝恩。
他來的時候也挺巧,姜漱玉剛做女裝打扮,從寧陽公主那裡回來。也不知公主是感到無趣,還是單純地挺喜歡她。這已經是寧陽公主回宮後, 撒嬌
姜漱玉正按著小皇帝的說辭勉勵信王,一扭頭,見他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神情恍惚。她皺眉:“怎麼?朕說的不對?”
信王下意識否認:“不不不,皇上說的對。”
“哦,既然你也認為朕說的對,那就先留在京城吧。”姜漱玉極其自然接道。
“啊?”信王微訝,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方才無意間又確定了一下,那淡淡的香味確實是從皇帝身上傳來的。真奇怪,皇帝身上怎會有香味?非蘭非麝,還挺好聞的。他心念微轉,想到了正得寵的鄭淑妃,暗想,莫非是被鄭淑妃沾染上的?那應該也不至於吧?
等等,皇帝說什麼?讓他留在京城?
姜漱玉神情不變,重複著小皇帝的話:“你在皇陵那邊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回來多陪陪元霜吧。”
聽到“元霜”這個名字,信王眸中閃過愧色:“元霜她……”
姜漱玉道:“她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雙親。你是她兄長,是她最親的人了,偏又去守皇陵,一去就是快一年,也不管她在京城過得怎樣……”
信王苦笑:“皇上說的是,臣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兄長。”他雙目微斂,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那好,臣留下。”
趙臻尚未說話,姜漱玉已然不自覺眉眼彎彎。然而僅僅是一瞬間,她就意識到不對,神情肅然,緩緩點了點頭:“嗯。”
信王微微一怔,很快垂眸,遮掩了眸中的驚訝。他與皇帝自小一起長大,也知道這個堂弟慣會用面無表情來掩飾情緒。不過方才,皇帝是忍不住情緒外洩了麼?
等告退離去時,信王還在回想著皇帝那個一閃而過的笑容。皇帝相貌隨了太后,甚是俊美。平時神情冰冷,不苟言笑。那個笑容,倒是讓人感到新鮮而又難忘。
送走了信王,姜漱玉才舒了一口氣,姿態也不自覺放鬆下來,慢悠悠坐下,並同小皇帝搭話:“你這個堂兄,看著還不錯啊,感覺不像是特別壞的人。”
沉默了半晌,趙臻才輕輕“嗯”了一聲:“是跟他爹不太一樣。”
在他五歲以前的模糊記憶中,他和信王似乎也曾有過一起玩耍的時候。後來先帝駕崩,攝政王臨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