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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寶的聲音驀地響起:“皇上,該起身了。”
“知道了。”趙臻聲調微冷,又衝姜漱玉招一招手,“來,扶朕起來,肩膀都快被你撞散架了。”
這話聽著說不出的曖昧,姜漱玉木著臉,只當是沒聽見。
趙臻揚聲道:“進來伺候。”
聽到腳步聲響,姜漱玉直接蹭蹭幾步,躲到了床帳後。
韓德寶領著幾個太監進來,他們端著洗漱之物以及皇帝服飾:“請皇上更衣。”
趙臻只輕輕“嗯”了一聲。
“咦,娘娘呢?”韓德寶好奇地問。
床帳適時地一動。
趙臻瞥了那個方向一眼,低聲道:“等會兒吩咐人拿衣裳過來,悄悄的。”
韓德寶心知肚明,只應了聲“是”,不再說話。
趙臻穿好衣衫,整理妥當,望著床帳的方向,慢悠悠說了一句:“乖乖等朕回來。”
皇帝上朝之後,衛福命宮女拿了衣裳過來,就放在床畔。因為提前得了吩咐,她也不整理床鋪,放下衣服後,就匆匆走了。
姜漱玉從床帳後走出來,心想:掩耳盜鈴、自欺自人,原來我也是個膽小鬼。
她自己慢慢穿衣裳的時候,低頭檢視了身上,發覺除了脖子的吻痕以外,沒有別的痕跡。結合她被迫趴在皇帝身上時的異樣感覺,她比較傾向於她和皇帝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但問題是,兩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這也很不應該啊。
這樣下去,他們還怎麼相處?
姜漱玉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有點後悔自己當時沒先發制人,質問皇帝是怎麼一回事。那樣的話,她也不會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
她慢悠悠穿了衣裳,嗯,領子有點低,她還得遮一遮。
姜漱玉洗漱過後,撲了點粉來遮掩脖子的吻痕。但她神思不屬,也不想靜待皇帝下朝,徒增尷尬,乾脆離開湯泉宮,再次去拜訪寧陽公主。
她昨晚喝醉了,也不知道公主怎麼樣了。
寧陽公主也醉的不輕,喝了醒酒湯後睡了一覺,已經醒過來了。今天天氣不錯,她讓人搬了藤椅在院子裡,她半躺在藤椅上,雙目微闔,聽宮女在旁邊讀風俗故事。
姜漱玉過來時,看見這樣的畫面,也不忍打擾,就駐足聽了一會兒。待故事講完,她才重重咳嗽了一聲。
寧陽公主睜開眼,看見她,有些意外:“酒醒了?”
“嗯,醒了。”想起昨晚的醉態,姜漱玉頗覺不好意思,“公主頭疼不?”
“你頭疼?”寧陽公主瞥了她一眼,正好瞥見她耳後的一個紅印,微微一怔,掩唇而笑。
她畢竟嫁過人,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寧陽公主有點想笑,念及舊事,心中頗多感慨。想當初鄭氏名義上還是淑妃時,兩人不解男女之事,如今時過境遷,他們倒是都明白了。
“沒有啊,我不頭疼。”姜漱玉搖了搖頭。
寧陽公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你坐吧。”待對方落座後,她又關切地問:“皇上有沒有說過你的身份的事?他有什麼安排?”
總不能真讓鄭氏做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吧。
皇帝也是,不太上心啊。
姜漱玉低著頭,心說,身份?她現在一人頂三角,算不算?不對,她已經不僅僅是宮女、太監和侍衛了,她昨晚還跟皇帝同床共枕呢。
一想起來她就臉頰發燙。
說好的到一年就走的,這才不到一個月,兩人的糾纏就越來越多了。
她不敢想象,待滿一年會怎麼樣。
可是,她要皇帝給她解蠱,又不能直接走掉。而且她已經待了快二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