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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扭頭看了看仍在昏迷的皇帝,無語凝噎,狗皇帝,你好像給我留了一個很棘手的難題啊。
她前面數月假扮皇帝不出紕漏,那是因為有皇帝本人指點。很多時候,她只是充當皇帝的傳聲筒。可現下皇帝本人還睡著呢,她怎麼假扮?她連皇帝的字都不會寫,這不是分分鐘就被人拆穿嗎?
姜漱玉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前幾個月就該學一學皇帝的字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假裝胳膊受傷不能寫字可行性有多大?
“娘娘……”
姜漱玉將心神從雜亂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神情淡淡:“韓德寶,你去請太后過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他們趙家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家人拿主意吧。
韓德寶領命而去,而姜漱玉則卸妝更衣。
方太后聽聞有要事,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在聽了鍾離無憂說明情況後,她一再確定:“皇上真會醒過來?”
“是。”鍾離無憂神情嚴肅,“臣敢拿性命擔保。天書上關於此事,顯示的真的是大吉。皇上肯定會醒過來。”
他沒有撒謊,也不是在敷衍。天書上真是這麼說的!
方太后終於點了點頭:“好,那哀家信你。”她衝鄭淑妃招了招手:“淑妃,還要再辛苦你一段時日。”
“可是,沒有皇上指點,我怕我不行。”姜漱玉忙道,“這一旦身份洩露,那可就是大事。”
方太后也考慮了這個問題:“但如果給人知道皇帝長期昏迷不醒的話,會更不利於朝堂穩定。你也跟著皇上上朝有幾個月了,應該能應對吧?遇到不懂的多與國師他們商量。真不行就再閉關一次?”
姜漱玉抿了抿唇,方太后表現得太信任她了,這讓她心情很複雜。對著一個美麗的、眼含慈愛的女人,她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只得點一點頭:“好,那我盡力一試。”
方太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淑妃,此番辛苦你了。”
姜漱玉既然答應了,肯定要全力以赴。
方太后陪著昏迷不醒的兒子,而姜漱玉則直接回到平時皇帝辦公的地方,取出皇帝的字,臨摹學習。
至少,要能學會皇帝的字吧。
姜漱玉從臨摹開始,異常專注,後來臨摹得熟了,才開始仿寫。她也沒注意時間,單練字就練了兩個時辰,胳膊痠痛。
小皇帝不在,她直接灌入內力,讓胳膊舒服了一些。
她又翻開以前的摺子,試著研究政務。
可惜她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昏眼花。她咬牙堅持了一會兒後,終是受不住了。她放下摺子,喝了一口濃茶,對韓德寶道:“我去看看皇帝。”
方太后不便久留,已經離去了。
小皇帝仍在昏迷不醒中。
姜漱玉讓內監先下去,她將視線從燃燒的蠟燭上移到小皇帝臉上,重重嘆了一口氣:“唉,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啊!”
仔細想想,讓她繼續假扮皇帝根本就是瞎胡鬧。方太后太信任她了,就不怕她藉此機會篡國嗎?當然,她沒這個想法,也沒這份政治才能。
燈光下,小皇帝呼吸均勻,沒有一點醒過來的徵兆。
鍾離國師說,半年會醒過來,不會真睡半年吧?讓她假扮皇帝半年,太為難人了。萬一被人察覺,那可就很難收場了。
又嘆了一聲,姜漱玉乾脆搬了一個小杌子,坐在床邊:“你快點醒吧!你說,你這樣昏迷不醒,朝廷怎麼辦?太后怎麼辦?我怎麼辦?”
她心煩意亂之餘,又懊悔而委屈。她一開始就不該蹚這渾水。
“你都不知道太后擔心成什麼樣子了……”姜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