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蜜餞!”
韓德寶一怔,知道這是淑妃娘娘。他不敢怠慢,匆忙端了水和蜜餞過來。
方才皇帝喝藥後直接讓人撤下藥碗,他就覺得不對。這會兒見淑妃娘娘臉皺成一團,韓德寶也猜出了個大概。
皇上是在捉弄淑妃娘娘吧?
他恭敬地呈上水和蜜餞,自己則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陪著皇帝長大,在他的印象中,皇帝自小登基,少年老成,慣會掩飾情緒。這還是皇帝第一次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想來皇上與淑妃娘娘相處得很融洽了。
很可惜現在他們是這般狀態,等他們恢復了正常。淑妃娘娘應該真的會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寵冠後宮吧?或許獨得帝寵也說不定?
——其實一開始,韓德寶還擔心過淑妃的下場。經歷了這麼大的事,知道這樣的秘辛,等待淑妃的結果只能有兩種。一是永遠消失,二是徹底成為皇帝親信。
現在看來,肯定是第二種無疑了。
韓德寶奉上清水,連聲道:“娘娘慢一點,這邊有蜜餞。”
姜漱玉匆忙漱了口,又吃了點蜜餞果脯,令韓德寶退下後,才故意在心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幼稚鬼。”
你都是皇帝了,居然還玩這種三歲小孩兒才玩的把戲。太幼稚了。
“嗯?什麼幼稚鬼?”趙臻淡淡地問。
姜漱玉不肯再理他了。她坐在案前,自己鋪紙磨墨,筆走龍蛇。她本想畫個狗皇帝的樣子,再打在他臉上塗鴉。奈何繪畫水平有限,發覺自己沒這個本事後,她改而胡亂畫成個狗頭,結果還畫得四不像。
趙臻透過她的眼睛,想看看她畫的什麼。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他終是忍不住好奇問:“你畫的什麼?”
姜漱玉提筆,在狗頭上狠狠打了一個叉,才告訴他:“狗。”
趙臻不太懂。
而姜漱玉則心情舒暢要去泡溫泉了。
話說大冬天泡溫泉,真是挺不錯的一件事。姜漱玉心想,等將來離開這兒了,或許她最捨不得的就是這一處溫泉了。
不過還好,彤雲山也有溫泉。
距離年關越來越近,姜漱玉心裡開始感到煩躁了。皇宮生活雖好,可她想彤雲山,想師父和師兄了。
以前在彤雲山,剛到臘月,她就開始琢磨著剪窗花裝扮房間。而皇宮裡,都到臘月中旬了,還沒半分年味兒。
信王趙鈺求見時,姜漱玉正問皇帝過年休息幾日。聽說信王求見,她立時調整了神態姿勢,確定並無破綻後,才道:“宣他進來。”
片刻後,信王緩緩而至,施禮後站定。
姜漱玉學著皇帝的聲音腔調問:“有什麼事?”
信王面帶歉然之色:“回皇上,是為了玲瓏公主一事。”他微低著頭,神情恭謹:“當日在瑤光殿,是臣擅自做主,臣已知罪,臣甘願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