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刻的愣怔:“皇上,娘娘……這車……”
“車丟了,這是我們買的新的,好看不?”姜漱玉跳下馬車,笑嘻嘻道。
“好……”韓德寶語塞,“丟……丟了?”
趙臻神色陡然嚴肅起來,輕咳一聲:“朕會讓巡城御史嚴查此事。”
說到今天的烏龍事件,姜漱玉不由地想笑。她衝韓德寶招一招手,小聲說了馬車丟失並重新買了的事情,末了感嘆道:“這車跟宮裡的比起來,要差不少。”
韓德寶微微一笑,緩緩點一點頭,沒再接一茬,而是告訴皇帝,信王今日進宮求見皇帝,沒見著,先回去了。
姜漱玉看他們有事,就張羅著讓小太監把馬車趕到一旁去。
“信王?”趙臻皺眉,“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沒有。”韓德寶搖頭,“看信王神色,不像是有急事的,多半隻是來照例請安。”
“知道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了殿內。
韓德寶猶豫了一瞬,悄聲道:“娘娘頭上的簪子好看。”
趙臻腳步微頓,抬眸看了他一眼,過得片刻才道:“這話別對朕說。”
韓德寶估摸著不像是不好的話,所以在見到姜漱玉後,他作勢端詳了一會兒,甚是誠懇誇讚:“這玉簪真好看。”
姜漱玉愣了一愣,猶豫了一下,問:“你想要?”
“……”韓德寶一噎,忙道,“不不不,小的是說,這簪子買的好,有眼光。”
“哦。”姜漱玉點頭,心中有些雀躍,面上卻很自然地道,“皇上買的,他眼光好,你誇他去。我先在宮裡轉一轉。”
她轉身就走,聽後面沒有腳步聲,她輕輕撫摸髮間的簪子,心裡暖流湧動,又有些脹脹的。
她拿不準皇帝對她是什麼態度,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想的。
按道理來講,再過不到一年,她身體的蠱徹底解了,她就要回彤雲山了,屆時她跟這邊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而且她對外的身份已經死了,嚴格來說,她是見不得光的。那她被這些情緒左右,完全沒有必要。
在湯泉宮走了一圈後,姜漱玉回了暗室,她坐在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
兩根玉簪對稱,她想起小皇帝給她簪發的場景,胸口一熱,心跳也快了幾分。她不自覺伸手撫上胸口。
鏡中人兩頰鮮紅,她看了一會兒,不肯再看,乾脆埋頭臂間。
她暗暗惱恨自己沒用,明明說了不再去想的,可還是忍不住在去猜測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靜冷靜,不能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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