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瀾蹙眉:「桌上的菜他都動過,餐後甜品和水果也都吃了。」
前院。
南闕二皇子在雁北戎的攙扶下躺在椅子上,海清源臉色蒼白,額頭和鬢角都泛著濕意,夜楚淵則是站在旁邊做出一副十分焦慮的樣子。
何意快步走上前,拽起南域二皇子的手腕號脈,他突然微微瞪大眼睛,看向謝瀟瀾時神色無奈:「輕微中毒。」
「什麼?誰!誰要害我!」海清源有氣無力的吶喊,手卻精準無誤的扣住了何意的手腕。
何意神色一暗,微笑著用另一隻手快速捏了他胳膊的穴位,海清源吃痛,趕緊甩開了他手腕。
「沒人要害二皇子,準確來說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何意語氣淺淡,「南域沿海,想必二皇子日日都在吃海貨,我們大淵食物種類多,有些和海貨相生相剋,你吃多了自然會身體不適。」
海清源有些尷尬,原本蒼白的臉彷彿能瞧見一絲紅,他覺得有些丟臉,輕咳一聲:「還請何大夫救治。」
謝瀟瀾自然沒錯過他藉機拉扯何意手腕的情形,他退到一邊默默站著,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海清源的手,怎麼看怎麼礙眼。
何意示意海清源躺到裡屋的榻上,而後便在幾雙眼睛注釋下,冷聲道:「脫掉上衣。」
「什麼?!」
海清源緊張又無措,他舔了舔嘴唇,顧及著還有謝瀟瀾在,嘴唇卻是高高翹起:「這樣不好吧?」
這個蠢貨。
謝瀟瀾徹底冷下臉,眼底的暗沉幾乎能衝破眼睛的束縛,將他周身都包圍。
「冷靜點。」夜楚淵拽了他一把,他看向何意,神情莫測,這般過早的就將軟肋暴露,以後怕是還有得鬧。
何意忍無可忍,出言譏諷:「二皇子可是方才吃酒吃昏了頭?不想治病就立刻回南闕,死在南闕最好,否則還要惹我們大淵一身腥!」
這話便說的極其無禮且尊卑不分了。
但海清源只有會錯意的尷尬,何況,大淵的王爺都沒呵斥,他又哪裡能多言,再說了,他如今還要依靠何意治病。
而且,醫者多是脾氣古怪,惡劣些也能理解。
海清源忙道歉:「是本王子唐突何大夫了,向你道歉。」
屢次被這樣的人有意無意的冒犯,何意也來了脾氣,直接不治了,他滿臉怒意:「二皇子另請高明吧,省的一會施針,又要誤會我對你有意了!」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神色如何,邁著步子便氣沖沖的離開了。
夜楚淵當即蹙眉呵斥:「像什麼話!之淮還不快去好好管教你夫郎,來人,去請其他大夫過來!要最有資歷的大夫!」
「是。」謝瀟瀾臨走時抬眸看了一眼海清源,且等著的。
何意並未走遠,謝瀟瀾走了幾步便追上了,他趕緊將人帶進懷裡,將那股火壓下才出聲哄他:「瞧著要下雪,左右醫館沒什麼病人,你和瀟瀟先回家如何?」
「娘這兩日怕你寒氣入體,但想著你喜歡在善仁堂做事,也沒好多說,只讓我勸你少辛苦些,你覺得呢?」
他絮絮叨叨說著,何意卻始終微垂著眼簾,連應都不應。
謝瀟瀾腳步一頓,捏著何意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就見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攢著眼淚,憋著鼻頭都是紅的。
鋪天蓋地的怒意炸在謝瀟瀾胸膛,心臟像是被插上了一把鋒利的尖刀,將他的心攪的血肉模糊。
「意哥兒……」謝瀟瀾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別哭,別哭,我去殺了他,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何意對上他的視線狠狠抹了把眼淚,他深吸一口氣,緊緊攥著謝瀟瀾腰間的衣裳:「沒事,他會死的。」
早在海清源屢次冒犯他時,何意就已經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