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了拱手道:「就當做是方才席間唐突的歉意, 還望不嫌棄。」
「……可本我也是要買的, 何況,閣下也並未付銀子。」
怎麼就能算成歉禮了?
雁北戎被他說的一愣, 轉而笑了:「貴君說的是,那便先欠著如何?待過些時日,我自會登門拜訪。」
謝瀟瀟是有聽說過北域的人熱情豪邁,今日切身體驗,倒真是覺得此言不虛, 只是他根本無所謂席間的小碰撞,何況他哥哥是大淵的朝臣,若是北域皇子私下登門被人瞧見, 傳出去,豈非要說他們謝家通敵?
他搖頭拒絕:「這隻兔子便很好,當做歉禮也可, 多謝。」
站在他們身後的預知立刻會意, 笑著提醒:「如今天涼, 小少爺出來這許久, 正君怕是要尋您了。」
「那我先告辭了。」謝瀟瀟朝石獅子似的男人微微點頭,然後快速轉身,走了沒幾步竟是直接小跑起來了,「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這麼點小事都放心上?」
他原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卻不曾想,聲音隨著風被吹進了雁北戎耳朵裡,雁北戎先是驚,而後忍不住笑出聲,中原人果然比他想像的有趣。
抱著兔子不便回到那廂房裡,謝瀟瀟本想讓預知再定一間廂房,哪知剛上樓就見何意真腳步匆匆準備下樓尋他,忙親親膩膩的貼上去:「嫂嫂,兔子!」
何意曲起手指在他額頭敲了一下,嗔怪道:「想養兔子直說就是,何苦迎著冷風去買?回頭病了等著喝藥吧。」
「那我也要喝甜甜的藥。」謝瀟瀟下意識隱瞞了方才的小插曲,他可不想家裡人為他擔心。
「良藥苦口。」何意淡淡道。
謝瀟瀟登時不滿意了:「你總是給哥哥喝甜甜的藥,我是小孩,他又不是!」
「言之有理,這話你回頭當著他面說。」
「我收回之前的話,你太壞了!」
這話謝瀟瀟說過沒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何意全然不放在心上,捏著他臉蛋晃了晃,肉肉的手感很不錯。
之所以出來尋謝瀟瀟,一來他久留確實不好,二來也實在是怕他玩的失了分寸,不曾想倒是真抱回個兔子來。
何意出來時就和謝瀟瀾打過招呼,眼下找到人便沒再進去,兩人便直接離開酒樓去醫館了。
本來今日是要在善仁堂裡用午食的,但是想到謝瀟瀾今日若是陪同遊京,定然會在京城最大是酒樓,這才想著過來瞧瞧,倒是讓他給猜對了。
迎著冷風回了善仁堂,屋內的炭盆燒的火熱,見著他倆回來忙招手:「快過來烤火。」
「可瞧見你郎君了?」胡大夫揶揄道。
何意抿唇輕笑:「瞧見了,一同用了午食。」
胡大夫嘖嘖稱奇,平日裡看著何意總是一副冰冷如玉的模樣,不苟言笑起來和外面的天兒也無甚區別,可每每提到他郎君,倒是總能樂開懷。
當真是夫夫情深。
見他坦然自若,胡大夫自然也沒了打趣他的心思,若他害羞的紅了面頰,反倒是會有點意思。
但他只瞧見何意像無事人似的捧著茶杯。
謝瀟瀟忍不住偷笑,大哥說的對,不管是喜歡還是開心,當然都要表現出來,否則別人怎麼才能知道自己的心性呢?
「對了,先前你託我幫你找的藥材已經送來了。」胡大夫看向何意,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你斟酌用藥吧。」
「多謝。」何意微笑,並未解釋那些藥材的用途。
胡大夫總覺得有些琢磨不透何意,讓他找的那些都是罕見且帶毒性的藥材,上次他就發現對方在研製奇怪的藥丸,想必是知道他已經發現,就乾脆隨著他了。
謝瀟瀟聽了一耳朵聽不明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