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受了驚嚇,謝瀟瀾便沒要求謝瀟瀟去上學,何況如今已經八月底,他們也該準備回京的事宜,此事一過想必會安生一段時間。
從京城帶著一府的人來,如今也要帶著一院兒的人離開,且東西比之前更多,將那些暫時用不到卻需要帶走的東西都裝好,東西略多便佔一個馬車。
想著他們不日便要離開,一群人索性約在酒樓裡準備暢飲一番。
「當真不一同回京?」謝瀟瀾看向金四江。
當初王謝兩家事鬧的嚴重,那時便懷疑是有心人刻意誣陷,否則按照王家的剛烈脾性,斷不會做出那種不忠不義之事。
可謝瀟瀾心中也只是隱約有猜測,更具體的還需回京才能細查。
王錦然捏著酒杯一飲而盡,唇邊掛著苦澀的笑:「我回不去了,王府就我一人,回去又有何意義,徒增傷感罷了。」
謝瀟瀾默然不語,只猛的仰頭幹了一杯,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因著謝瀟瀟不捨那些小夥伴,謝瀟瀾便特意為他們備了個小廂房,讓他們也能有自己的空間聚會說話。
也算是共患難的「生死之交」,單琪幾日得知他要離開了,各個眼眶都紅紅的,尤其是劉墩墩,謝瀟瀟平時和他玩的最多的。
其他幾個雖說是因為家裡耳提面命的要他們討好謝瀟瀟,可孩子們總是真性情居多,玩到一起關係自然就好起來了,根本用不著家裡多說。
因此眼下格外不捨。
謝瀟瀟端起茶杯,像個小大人似的說道:「此去不知何時能見,但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我不會忘了你們的。」
「永遠都是好朋友!」
他們紛紛端起面前的茶杯,學著大人碰杯,杯沿相碰,濺出的都是孩童時最天真稚嫩的聲響和情愫。
五日後。
謝府門前等著數輛馬車,下人們還在往馬車上搬著東西,若是細看,還能瞧見很多漁民們自製的容易存放的魚貨,以及一些易攜帶的吃食。
百姓們則是站在街道兩邊看著,都想親眼目送這位上任時日雖短卻為百姓勞心勞力的好官。
幾位商戶雖說起初心思活絡,但他們自覺和謝瀟瀾相處良好,便紛紛送了些孝敬銀子,都是心意。
謝瀟瀾幾人出來就瞧見這熱鬧的一幕,心裡不由得軟化了些。
「謝大人一路平安!」
「何大夫是救命的活菩薩!」
……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好話盡數往他們身上扔,生怕叮囑少了就會出意外。
謝瀟瀾心下感動,揚聲說道:「諸位,保重!」
說罷他便牽著何意上了馬車,謝母和瀟瀟則是在他們後面的馬車上,婢女小廝,家長裡短都帶上,前後都是隨行侍衛,車隊便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直走到快出鎮時,後面有侍衛來報,說是有個揹包的書生追著馬車跑。
何意瞬間笑了:「有這份追隨之心,還不足以證明他的決心嗎?」
「大人何大夫!」
宋元氣喘吁吁的跟上來,還背著自己的包袱,對他一個書生來說確實有些吃力,他摸了把汗,臉曬的通紅:「學生來遲了。」
「柳如鈺在後面的馬車裡,你去和他坐吧。」何意嗓音輕緩。
宋元忙不迭點頭,笑著背著老大的包袱往後走,何意掀起窗簾看著他上了馬車,準備放下簾子時目光剛好掠過和蘇合一起騎著馬在旁隨行的靳蛇。
他們兩人湊到一起就是「不靠譜」的代名詞,但何意心裡卻總覺得有熱流在湧動,這些人都是自願跟隨他們的。
也許是為前程,也許是為盛名。
於是,在八月底近金秋九月時,他們一同趕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