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馬堅看著他蹙眉,「誰準你隨意進庫房的!」
「馬師爺這是去何處了?」
謝瀟瀾適時出現,站在簷下看著他,一個中午過去,兩人之間的氣勢反倒是更不一樣了。
馬堅有些忐忑,他諂媚一笑:「小的晌午回了趟家,大人可是有事尋小的?庫房的鑰匙就在小的這呢!」
他說著從自己身上掛著的荷包裡拿出一枚老舊的鑰匙,討好般遞給一旁的李虎,心裡卻是罵罵咧咧,這才一個中午過去,李虎都敢對他這般不尊重了!
謝瀟瀾神情有些譏諷,輕挑唇角:「難為馬師爺還記著,不過那庫房我已經找人破開了,新鎖都掛上去了,這把鑰匙已經無用了。」
馬堅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雖然謝瀟瀾是說鑰匙無用,可他知道,對方是在說他無用了……
他一時有些心慌,不知道該如何,從前有賈啟鑲在,他只需要說好話討好即可,如今對上謝瀟瀾,倒是踢到鐵板了。
「大人……」
「馬師爺回來的巧,正好有些事要問問你。」謝瀟瀾驟然冷下臉,「帶進來!」
李虎和王震立刻架著他進了後院,像丟髒東西一般把他扔在地上。
馬堅跪在地上哀求:「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本官今日整理卷宗,發現一起有意思的案子,前幾年丟過不少孩子,想問問馬師爺,此案是如何處理的?」謝瀟瀾說著押了口茶,撩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
果然問到案件了。
馬堅先是慌了一瞬,旋即想到那人跟他說的,敷衍過去便是,他只是個做記檔的師爺,頂上要做的事,他又怎能置喙?
他立刻苦著張臉哀嚎:「大人恕罪啊!這都是先前的賈縣令要求的,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奉命行事啊!求大人明查!」
「你竟半點不知?」謝瀟瀾沉聲問道。
他當然知道若是馬堅咬死不認,自己是查不出東西的,但該給的教訓自然也不能少。
「奴才當真不知,都是從前賈啟鑲告訴小的,隨便寫寫案子便是,小的就照做了。」馬堅邊說邊磕頭,嘴巴嚴實的厲害。
他自是認定謝瀟瀾拿他沒辦法,且一時半刻也不能發落了他,心裡不禁得意起來,不過就是個面嫩的,能有什麼本事?
謝瀟瀾自然沒錯過他臉上的得意,放下茶杯冷笑:「來人!馬堅行事不當,助紂為虐,且當值期間翫忽職守,打四十大板!」
「是!」
李虎幾人得了命令,不顧他的求饒,立刻拽著他往木凳子上壓,緊接著就是板子落在後腰下,每一下都是使了力道的,疼的馬堅哭爹喊娘。
謝瀟瀾冷眼看著他受罰,哪怕是昏過去,這四十大板都一下沒少,打完便讓人把他拖下去了。
手段之狠辣,也算是給縣衙裡的人都提了個醒,誰也不要妄想如馬堅一般做那些登不得檯面的事,否則絕不手軟。
懲治了馬堅,謝瀟瀾又叮囑宋元早些將這些卷宗整理好,如今鎮上水患解決,疫病也早已過去,該是處理這鎮上這些蛀蟲的時候了。
「之前從未聽說鎮上有拍花子,孩子們的丟失定然不是意外,我觀馬堅神情有異,肯定知道內情。」何意想到馬堅那時得意的神情就有些不舒服,分明就是知道什麼卻不願意說。
想到前世曾看到的那些孩童丟失的新聞,無一不是下場悽慘,有些即便找到,也不是全須全尾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何意只希望那些丟失的孩子不要比他想的還糟糕。
謝瀟瀾抬手在謝瀟瀟臉上捏了一把:「我會讓人盯著他,叮囑的話都說了數次,你萬不能失了警惕,若是敢獨自出門,我就讓娘來看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