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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將掏走的石頭又重新填回石牆,背靠著山體,苦笑著嘆息。
這下可好,狼沒嚇走,還結下了仇。
被狼群困在山洞的第二天夜晚。
已經固守了一天一夜,獵物躲在裡面遲遲不出,食物基本上是它們不怎麼喜歡的魚類,而且分量還不足,這讓狼群有些焦躁。
有幾條狼開始在洞口來回逡巡,爪子試探性地撥弄著洞口的石頭。
一塊嵌在大石之間的小塊石頭被撥動,“骨碌碌”地順著石牆滾下來,露出一個黑乎乎、拳頭大小的洞,濃重的血腥味、魚腥味從中竄出。
撥動石塊的狼似乎被嚇了一跳,它迅速退後,盯著掉下來的那塊石頭,半晌後發覺似乎沒什麼危險才又上前,好奇地用爪子撥弄著掉下來的那塊石頭。
其他狼也好奇地圍了上來,包括頭狼。
血腥味將他們刺激地躁動不安,那塊掉落的石頭讓他們看到了推開阻礙、捕獲“獵物”的希望。
終於,他們開始嘗試扒開石牆。
鋒利的爪牙劃在石頭上,發出“刺刺啦啦”的聲音,不時有小塊兒的石頭被扒下,落在地上如重錘般一下下敲擊著麥冬的心臟。
從狼群圍上來的那一刻開始,麥冬就知道情況已經朝著對她最不利的方向發展。
簡陋的石牆撐不了多久了。
她將吃剩下的魚乾和小鏟子放進籃子裡,手裡拿著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走到那片篩子一樣的石壁前。
除了火,她還有一個算不上指望的指望。
深呼一口氣,將手中的石頭向孔洞最密集的一片山壁砸去!
“咣!”
山壁上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洞,洞後是一片漆黑看不到盡頭的甬道。
麥冬心下一喜,加快了手中動作的頻率。
隨著石頭一聲聲地砸下,洞越鑿越大,十幾下過後,山壁上出現了一個僅容一人穿過的洞口。
山洞外狼群開始用蠻力將堵在洞口的石頭往裡推。
麥冬一秒鐘都沒有耽誤,彎腰鑽進了山壁後的甬道。
迎面而來的是有些溫熱的風。甬道中漆黑一片,麥冬什麼都看不到,好在甬道只有一條,只要順著向前走就是了,倒不用擔心迷路。
初時甬道狹窄低矮,麥冬要半彎著腰,籃子也要放在身前才能行進。越往前便越來越寬闊,直至能容三人並行而過。
麥冬隱約覺得甬道是向地下傾斜的,就像一個滑梯,只是由於太長才顯得坡度不那麼明顯,入口處的山洞在這座小山的半山腰處,行了十幾分鍾後,麥冬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到了地底了。
而且溫度好像也越來越高了,隱隱有股炙熱的氣息。
不及細想,便聽到身後有雜沓的腳步聲和濃重的喘息聲傳來——狼群追上來了。
麥冬臉色一白,奮力向前跑去。
甬道中並不平坦,地上到處都是石塊,麥冬跌了幾次跤,爬起來,繼續跑,耳聽著狼群的動靜越來越近,心跳如擂鼓,彷彿下一刻就能跳出來。
直到遠遠地看到一團火光。
橘紅色的,彷彿晚霞時燒透的天空的一團火光。
甬道里也越來越熱,彷彿置身蒸籠,麥冬全身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高溫將火光附近的光線也扭曲了,嶙峋的山壁的剪影模糊地像熔化的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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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冬進入甬道後不久,石牆便被狼群全部推到了。循著麥冬身上的味道,狼群浩浩蕩蕩地一路追來,直到到了一個點。
頭狼最先發覺到不妥。它本在狼群的最前面,奔跑中卻忽然停下,尖耳抖動,忽然便全身低服在了地面上。發出的聲音也是溫順如家犬。
跟在後面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