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沒有把握已經將恐鳥完全馴化,所以她不想把它們安置在離自己太遠的地方。但肯定不能讓它們住在山洞,不說她嫌不嫌髒,恐鳥自己也住得不舒服,以它們三米多高的個頭,山洞對它們來說實在太逼仄。
山洞並不是在山腳下,而是離地面尚有十幾米,也就是說山洞口是一個斜坡。因此,山洞口也沒有能安置它們的地方。而且據她觀察,恐鳥喜歡在陰涼的樹底下活動休息,山洞口沒什麼植被,顯然也不符合它們的習性。
剩下的唯一一個選擇就是山腳下了。
從山洞口出去走上約三十米就到了小湖旁邊的一個小樹林,稀稀疏疏地長著十來棵小樹,卻是離山洞最近的一片陰涼地兒了。
麥冬左挑右選,最後還是把三隻恐鳥安置在這裡了。
她用籬笆將十來棵小樹圍起來,裡面用乾草鋪了個小窩,然後把恐鳥們趕到籬笆裡面。
最開始這段日子,她並不打算放它們自由,畢竟誰知道它們身上的野性是否已經褪淨,因此還是圈養一陣比較好。
只是如此一來她就要每天為它們尋找食物了,想想恐鳥那恐怖的胃口,麥冬只得做了變通,只將小恐鳥圈在籬笆裡,兩隻大恐鳥則放它們白天出去覓食,反正有小恐鳥在也不怕它們不回來。
麥冬看著老老實實呆在籬笆裡的三隻,心裡頗有成就感。
連恐鳥都能養,以後再養些珊瑚角鹿或者鐮刀牛也不是什麼難事。想想牛羊滿地,牲畜滿棚的樣子,其實也不錯,不是麼?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而她要做的,就是讓這一切變得更好。
安置了恐鳥一家,麥冬開始著手下一件比較緊急的活兒——醃鹹蛋。
但等到要做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容器。
醃鹹蛋的容器需要密封不透氣,麥冬以前見奶奶醃的時候,都是用那種越半米高的紅陶罈子,罈子裡面粗糙,外面刷了一層紅色的釉,大肚闊口,一個罈子可以醃上百個蛋,將蛋均勻地擺放進去後再用泥封頂,以保證罈子裡的空氣不與外界接觸,避免遭受細菌的汙染。
但她現在所有能盛物的容器根本無法滿足密封的要求。
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燒陶。
麥冬見過電視上的燒陶過程,許多人就有製作手工陶藝的愛好,製陶似乎並不是件多難的事。但製陶需要拉胚,拉胚就需要轉輪,而且還有對土質和爐溫的要求,她對這些完全一竅不通。
但即便再怎麼一竅不通,陶還是要燒的。
不只是醃鹹蛋的需求,如果能燒出陶器,她的生活將會方便許多。像那些曬乾的海鮮,如果沒有乾燥密封的容器盛放,就很可能會受潮變質。
而且如果燒出陶器,她就可以淘汰掉不怎麼好用的石鍋石碗了。
總之,陶器的好處如此之多,只要有一點可能,麥冬都不會放棄去嘗試。
雖然不明白具體關竅,但燒陶的大致流程她還是知道的。
選材-成型-焙燒,這是最粗陋的燒陶過程,按這樣的流程燒出的陶器雖然不一定美觀,但在使用方面卻沒什麼問題。她也沒多大的野心,能燒出密封不透氣的陶器就行,形狀美觀什麼的對她來說完全不重要。
她不知道什麼樣的土適合燒陶,索性將附近看上去土質不相同的土壤全都挖了一份:溼軟的黃土,粗糲的山土,河邊低窪處的紅色粘土,森林裡肥沃的腐殖土。
土挖來後又被她各均分為兩份,一份細細地曬乾碾碎,再將其中的雜物全部挑出來,另一份則不做處理,保持原來的成分。如此便分出了八份完全不同的土,雖然可能其中仍然沒有適合燒陶所需的土壤,但已經是她目前可以找到的所有了。
土質選好了,接下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