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臺不遠處就是被拴住的恐鳥一家。麥冬時不時地瞅瞅它們,卻見它們一直安安靜靜,絲毫沒有想逃跑的意思。即便實現就有了預料,麥冬還是禁不住有些驚奇。
她知道這應該是咕嚕的功勞。以恐鳥的體積,一條粗陋的藤繩並不算多難擺脫,哪怕用喙一點點啄,幾個小時之後也能啄斷了,但它們卻一點想要逃脫的跡象都沒有,只能說它們懼怕著咕嚕,所以才一動不敢動。
對這樣的結果,麥冬自然喜聞樂見。
這意味著她幾乎不用費心去想怎麼馴服它們,有咕嚕坐鎮,讓它們坐它們就不敢站,當個坐騎拉拉東西自然更是小菜一碟。
但即便如此,麥冬還是決定按自己記憶中熬鷹的辦法熬熬它們。所謂熬鷹,就是訓練獵鷹,讓鷹幾天不進食不睡覺,僅以淡鹽水維持生命,幾天後野性磨光再開始餵食,使它慢慢消除對人類的敵意。這種辦法其實就是俗話說的打一棒槌再給個甜棗,只不過熬鷹時這一棒槌打地有點狠。
麥冬並不準備照搬熬鷹的辦法,畢竟恐鳥不是鷹,生搬硬套也不知會不會出岔子。她只打算餓它們半天或一天,然後讓咕嚕時不時地在它們身邊溜達幾圈。
麥冬摸摸下巴: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惡劣啊。
不過,顯然還有比她更惡劣的。
自從知道那些“肉”是不能吃的之後,咕嚕看恐鳥一家的眼神簡直哀怨地出水了。不在眼前晃還好,偏偏那三坨“肉”就在眼前,想忽視都難。而且,麥冬頻頻投向那邊的目光也讓咕嚕很不爽。
一下午的時間,她居然往那邊看了二十次!
二十次!
但是,她看它的次數居然只有十九次!
十九次!
簡直是、不、可、饒、恕!
怒氣自然不能衝著鼕鼕發,於是,倒黴的恐鳥一家成了某龍發洩心中鬱悶的犧牲品。
它充分貫徹麥冬“不時在恐鳥們身邊溜達幾圈以嚇唬它們”的指令,而且它不只是“溜達”,它還抓,還撓,還衝著可憐的恐鳥們呲牙咧嘴,總之,在不弄死的前提下,務必看到它們龐大的身軀被嚇得瑟瑟發抖如風中落葉,這才心滿意足大發慈悲地高抬貴爪放過一馬。
可憐的恐鳥們又要忍飢挨餓,又要不時遭受某龍的騷擾加恐嚇,被捉到的第二天,兩大一小齊齊耷拉著腦袋,俯首帖耳溫順異常。
麥冬覺得,自己胡亂弄的馴服方法好像……成功了?
棒槌的效果完美呈現,接下來該上甜棗了。
麥冬吩咐咕嚕看著火,自己一轉身跑去了小樹林。
被留下的咕嚕兢兢業業地蹲在灶前當燒火夫,一邊不時衝那三坨肉張牙舞爪,一邊巴巴地望著小樹林的方向。
不一會麥冬的身影就出現了。她背上揹著一大捆青青翠翠的枝葉,全部是樹枝頂端最嫩的部分,懷裡還抱著一大堆各式各樣的野果子。
咕嚕撓撓頭,不明白麥冬拿回這些東西幹什麼。它和鼕鼕都不吃樹葉,果子也澀澀的不好吃,燒火也用不著這些。
它一臉納悶,不過還是高興地衝麥冬叫了一聲。
麥冬聽到喊聲,給了它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徑直左轉,朝拴著三隻恐鳥的那棵樹走去。
“吃飯咯~”
麥冬歡快地說著,將樹葉和野果放在三隻恐鳥面前,摸摸小恐鳥的腦袋,挑了個比較熟的果子親自送到小恐鳥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