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過的每一步泥濘都承載他胸口的風暴怒火,後面幾次險些跌倒的姑娘感受到他的戾氣,也不敢放聲讓他走慢一點。
她體力早已透支,是被他硬拽上西面山頭,雨水拂過那張蒼白精緻的小臉。
面對岩石壘砌的叄個墳堆,她手足無措的停在原地。
霍莽俊面沉著冷峻,高大身軀重重跪了下去,當初十二叄歲的勇猛少年,經邊境漂泊搏命多年,如今已長成為東南亞地下拳臺的王。
他稍稍側頭,瞥向身後瑟縮的姑娘,沉聲低喝:“晚晚,過來。”
藍晚聽出他殘存的怒氣和言語間的不可抗拒,明眸眼眶通紅,腳步踟躕一寸寸挪到他身側,剛靠近,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掌猛地向下拖拽她手臂,她全身力虛站不住,下一秒跌進他溫暖臂彎。
風雨交加,雨水澆透跪在叄個墳堆前,緊緊挨靠的兩具身軀。
這場簡樸至極的婚禮,由老天爺賜予的雷鳴電閃作為見證。
霍莽單臂擁緊懷裡戰慄發抖的姑娘,墨眸凝望叄座墳堆,低沉道:“阿奶,阿爸阿媽,我回來了。這是我的妻子。”
他過分鄭重的口吻使姑娘心裡咯噔沉底,她翕動唇瓣,慌張地搖頭道:“不行,霍莽,我不能...”
她不能和他結婚,還宣告於他家人墓前,這不是一個十七歲姑娘能承擔的責任。
正進行儀式的男人並不在乎她弱小的拒絕,手勁加大握住她肩膀,抬頭看向叄座墳堆,道:“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帶她回來給你們磕頭。”
“不,不行——”
藍晚美目晃動,驚呼一聲,後腦勺已被一隻大掌死死扣住,那手臂絕對駭人的力量足以摁住她所有起身逃跑的心思。
她不想結婚,不想磕頭,那就讓他“幫”她來完成。
“對不起,阿爸阿媽,我老婆年紀小,她有些害怕。”說罷,他不顧她驚慌失措的哭求,強硬蠻力地扣住她後腦朝地面摁過去,自己同時彎腰頭磕地。
兩人額頭碰地面的剎那,天邊劃過一道冷白閃電,似是為這場強迫而來的結婚儀式添幾分殘酷情調。
禮成。
這場婚禮只差最後一個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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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樓屋內,門板緊閉。
全身溼淋淋的姑娘抱住膝蓋,蜷縮在木榻邊沿瑟瑟發抖,水眸是泫然欲泣的紅腫,皙白額頭還沾些剛才頭磕地的泥土,怔惶的不該如何是好。
剛才回來一路,年輕男人攥緊她手腕一言不發,將她扔進屋裡,轉身拎兩個鐵桶走出竹樓,再次用鎖頭鎖住門板,將她禁錮。
大雨未歇,晝如黑夜,滿屋昏暗。
纖弱柔美的姑娘早已筋疲力盡,可一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便是小瑜鮮血淋漓的屍體。
那麼小,那麼瘦的小女孩,在緬甸的深山老林中,受盡侮辱,毫無尊嚴的死去。
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只是想回家,想見到爸爸媽媽。
今天,接二連叄的刺激持續攻擊她脆弱敏感的神經。
藍晚意識逐漸模糊,昏昏沉沉中感覺有人脫去自己身上潮溼衣物,撲面而來的溫暖氣息驅散她不少寒冷。
“小瑜...她就是想回家,她沒有錯...”藍晚迷迷糊糊,細聲哽咽,冰涼纖手把住他小臂,“我們,我們在家裡都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每天只是上學,什麼壞事也沒做過...”
正脫衣服的男人並未回應她神智不清的喃喃自語,粗糙掌間摩挲過她細膩雪膚,褪去那粉白色的乳罩,少女雪滑通透的曼妙胴體近在咫尺。
“那天下午,媽媽要開會,沒時間去音樂廳接我,沒關係,我告訴媽媽可以自己回家。”
她不清楚自己正無意識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