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司令的命令,你我都心知肚明。”察頌悍然抬手摁住霍莽健碩雙肩,“執行命令是軍人的責任,你,沒有錯!”
霍莽低哼一聲,大手鬆開察頌的衣領,他陰鷙墨瞳燃起憤恨的焰火,去取另一個鐵桶接了大半桶冷水,抬手嘩的一聲全部兜澆過頭頂。
冷水激過全身,自天靈蓋至腳底板,水珠附著於他每一寸鋼鐵般堅硬分明的肌肉壘塊。
稍稍平息怒火之後的年輕男人語氣逐漸沉穩,“回去告訴司令,和阿富汗僱傭兵的那場拳賽我必須打,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察頌因他這話火冒叄丈,一腳踩凹地上的鐵桶,旋身快步回到軍用越野車,車門咣的砸回門框,衝駕駛座發愣的屬下大吼兩句緬甸髒話。
開車的小兵嚇得連忙發動引擎,掉頭轉出院子,後面那輛越野車緊緊跟住,生怕遭長官發火的連累。
霍莽眺望兩輛軍用越野駛離的方向,等它們消失於視線,才彎腰撿起剛被察頌踩扁鐵桶。
他一隻大手伸進去頂在鐵桶內壁凹陷處,另一隻摁住完好外壁,兩股蠻力裡應外合,輕而易舉將鐵桶恢復成原貌,將桶放在開關底下接水。
接滿,倒入院子裡的大缸,再接再倒,不知疲倦的重複。
這活對他而言不費力氣,是他在和自己較勁,倒水時故意灑出缸沿,本就不算乾淨的院子經過幾次故意傾撒又是汪洋成片。
潺潺水流混著泥土漫出院子,波及外面經過時搔首扭腰的濃妝豔女。
豔女看著被水流浸溼的新鞋,氣急敗壞地罵了幾句泰語,跺腳朝院裡粗莽倒水的年輕男人張望,突然驚喜地用中文喚了聲,“嘿,嘿,小哥,霍莽小哥。”
霍莽聽有人叫自己名字,停住倒水的步伐,將鐵桶放到地面,黑瞳睨起望向院外朝這裡扭腰走來的火辣“女人”。
坤曼,前些年從泰國賣到金叄角紅燈區做妓女的人妖皇后,不會說緬甸語,倒會說兩句不利索的中文。
“謝天謝地,你終於從大陸回來了。緬甸來的帥小哥,坤曼姐姐好想你呢。”豔女興奮激動地甚是誇張,低胸裝穿的暴露,走路顛起來左搖右晃,衝他拋媚眼,“坤曼姐姐還想等你回來,做第一個和你上床的女人,好好舔舔你胸口的大肌肉,再好好舔舔這個大——”
話說著,坤曼斜眼媚笑一隻手向他子彈內褲的方向探去。
第一個上床的,女人?
年輕粗蠻的緬甸男人聽泰國人妖皇后說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太陽穴青筋直跳,眼角抽搐,迅猛抓住坤曼伸來的手腕,硬起頭皮岔開話鋒,僵硬問道:“最,最近紅燈區生意還好麼?”
“好什麼啊。”坤曼轉而纏住他一隻手臂,還跺跺腳,“你不來喝酒,都沒人給小費了。那些窮鬼只管床上爽得嗷嗷叫,下床提褲子給錢的時候都不認人了。”
坤曼斂起和他開玩笑的神色,感嘆一聲道:“唉,還是你好,來紅燈區只是喝喝酒賭賭錢,給的小費就夠我們大半個月花了。”
他贏場拳賽得獎金之後,常拿去皇家賭場賭大錢,去紅燈區喝大酒賴以消遣,但從沒花錢招過妓女。
因為察頌以前還告訴他,嫖再騷再漂亮的妓女也得戴套。
他一聽也對招嫖這事也失了心情,自己晚上睡覺穿內褲都嫌束縛,更何況做這事還得有層薄膜隔著。
霍莽認為花那錢不值當,還不如搞個能安穩過日子,給自己生孩子的老婆,晚上睡覺肏起來也舒服。
結果自己這些年在這方面沒花出去的錢,都在十幾天前統統給了人販子。
“你明天去紅燈區喝酒嗎?”坤曼一個勁兒衝他眨眼,叄層假睫毛能扇出一陣小風。“去吧,你剛回來,姐姐請你喝,阿璇和紗姨都想著你呢,帶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