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起黑眸看她憋起的腮幫子。
她這舉動,他著實欣喜,但她水瞳底部的莫名情緒,叫他不悅。
大抵連她都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這個粗糙野蠻的男人更不會懂,當她獨身藏進幽黑狹小的空間裡,外面蹲著兩個企圖對她不軌的毒販子,心裡多麼驚懼恐慌。
而對講機的頻道,除了他,她誰都聯絡不到。
霍莽略顯急躁,問:“到底怎麼了?”
他實在琢磨不透少女細膩心思,偏偏,他的小老婆年紀輕不經事,還心細如髮得很。
“這裡太危險了,我真的害怕,我想,想...”回家,這些日子以來,她都不曾像此時此刻如此想念自己安穩和平的家鄉。
霍莽大掌嵌住她下巴,眯起眼,見她憋屈地咬唇,雙眸泛紅,好些天他都不曾聽過她想家的話。
“你在故意氣我。”他極力隱忍,沉聲吐出唯一可能。
“沒有。”藍晚長睫微斂,啜泣地慌忙搖頭,“我不想再藏在櫃子裡,很黑,我…”
她閉上眼,淚澤斷線劃過眼梢,那種無助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看她哭,霍莽更加躁得心急,捏緊掌間她還給自己的對講機,停頓片刻,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將通訊工具還給自己,還說想家。
“別哭了。”他扯她入懷,大手將她的頭扣進自己健實胸口,生硬地解釋,“我爬樓太快,對講機從兜裡掉了。”
這話一出,如同什麼旋開了閘,姑娘掩面於他胸膛啜泣得愈發厲害。
糙野漢子輕嘆口氣,任她宣洩哭溼胸前白色汗衫,大掌順她的背,小妻子遠比他想象的麻煩千倍萬倍。
她會生氣,但大家閨秀的家教要她難以張口,這必須由他來體諒。
怪只怪他們都過分年輕,一個十七,一個十九,來自不同世界,互相之間,無論情感和溝通都需要太多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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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溫局,白日衝進商城解救人質的兩位軍官代表是兩年前和僱傭兵交戰的緬北長官。但那位霍莽長官出了一些事故,這兩年,他離開軍隊,並沒駐守在金叄角特區。”
雨聲淅瀝,仰光遭受恐怖襲擊之後,夜晚顯得格外沉靜。
“看得出,年輕人,血性太重。”
老警察負手立於窗邊,聽屬下彙報完資訊,想起白日當泰軍高層提起“不必要的犧牲洩露機密”時,緬北軍官將手伸向腰後手槍的驚險一幕。
溫局轉身坐回書桌椅,問向警員,“那小姑娘是他什麼人?
“局長,這大小夥子年輕氣盛的,您說…是吧。”男警員尷尬地撓撓後腦勺,實在不知該如何說明。
恐怖襲擊控制住後,那位名叫霍莽的長官摟著一個小姑娘走出大門,看得出步速極快,又迅速開車駛離現場,匆匆一撇也叫不少人看到那抹纖柔倩影。
一旁,女警員彎眉輕樂,“傻小子,沒聽過一句話嗎?緬甸的愛情走不出國門,金叄角只有抓不完的毒梟。”
溫局並未參與年輕人之間的逗趣,雙手合攏放上書桌,此次緝毒特警來緬甸與金叄角協調抓捕大毒梟糯卡,不能出現任何紕漏,思索再叄,下達命令:“去,儘快想辦法查清楚,那姑娘是什麼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