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是自己殘忍,是這黑暗地帶如同深淵(1 / 2)

“阿媽,你懷了兩個孩子,肚子會痛嗎?”

“不會痛的。”

“梭沙是大哥,以後扛槍保護弟弟妹妹。”

“好,他們會和梭沙哥哥一起長大。”

小樓二層,遠離一層是非之地,“歌舞昇平”穿不透棕櫚竹牆。屋內,硬板木床鋪了六七層軟厚的皮毛毯子,她烏髮披肩,安穩倚靠竹木床頭,溫柔莞爾,望向守在自己床邊的小梭沙。

黝黑男孩一瞬不瞬凝望坐在床頭的漂亮阿媽,又移向阿媽肚子,小手皸裂糙黑,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新生命著實令人好奇。

還未等摸到阿媽裙紗,一隻大掌從後方猛地揪起梭沙衣領,小男孩腳下突地騰空,大手順勢迴轉,漆黑質樸的眸子正對男人慍怒俊面,他瑟瑟縮起肩膀,知道阿爸不喜歡自己過來聞阿媽的香味兒。

“阿莽爸爸...”小梭沙被提在半空,垂頭懼怕阿爸鐵青的臉。

“今天子彈打完了麼?”男人俊眸冷睨,看向小梭沙急忙背後的小手,肅聲訓斥,“手磨不出繭子,以後也是金叄角扛不起槍的廢物!”

梭沙受阿爸的訓,極力憋忍,抽噎兩聲道:“阿爸,槍...槍太硬了,我已經打完半梭了...”

“出去,打不完不準吃飯!”霍莽厲聲低斥,鬆開大掌,小梭沙踉踉蹌蹌掉落地面,長滿血泡的手破皮流出膿水,痛得眼眶通紅,卻不敢在阿爸面前掉一滴眼淚。

見狀,藍晚焦急掀起毯子離開木板床,連忙蹲下扶梭沙起來,美目注意到那雙水泡破開出血的糙黑小手,既心疼又憐愛,這孩子才多大,竟已經開始訓練射擊,磨虎口槍繭了。

她朝梭沙手心吹了口氣,拂去小男孩十指連心的痛楚,回頭望向杵在身後的高大男人,向他求情,“梭沙今天不練了,好嗎?”

男人沉著臉色俯眸看向妻子和兒子,一言不發,他的答案已不必多問。

“阿媽...阿媽不和阿爸吵架,梭沙會打完再吃飯。”小男孩不願他們因自己起爭執,旋身跑出房門,單薄背影迅速消失於姑娘的視野之內。

“梭沙還小,為了打槍,他手上的泡都破了,正長身體的年紀,你不讓他吃飯。”藍晚緩緩起身,美目抬起望向她的丈夫,艱澀出言。

或許是因為懷了孕,看到他對孩子的嚴厲苛責,她只覺得難過,垂眸斂起長睫,音線微顫問:“要是你親生的,也會這麼對待嗎?”

她單臂捂住自己小腹,心口堵得憋悶,禁不住向後退了半步,這細微動作扎進男人眼底,他大掌撈過她細腰貼近自己,另只大掌虎口輕扼住她下巴抬起,看她柔潤眸色裡泛起的水光。

“會!”霍莽不假思索的答,粗糲指腹抹去她眼梢水澤,口吻剛硬,“你肚子裡的種也是金叄角的男人,靠老子給他們開路,那才叫廢物。”

“可梭沙還很小...他們都還很小...”她連連搖頭,不懂他近乎殘酷的教育。

霍莽大掌攏住她皙白側顏,摁進自己健實胸膛,沉聲在她頭頂開口,“晚晚,你的心軟會害了他,老繭磨得越厚,他才能從販毒武裝的槍底活得越長。”

他希望嬌生慣養的小妻子能明白,從來不是自己殘忍,是這黑暗地帶如同深淵,爭鬥無處不在,男人們只能各憑本事。

漸漸地,姑娘細聲抽噎緩緩停止,被他扯回床沿坐的穩當。霍莽高大身軀半蹲,糙掌輕撫她小腹,難以想象,這裡居然孕育著自己的兩條血脈,又咧開唇角,粗嗓呵呵憨樂。

“阿莽。”她溫聲喚著,醞釀片刻,問:“我能不能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

忽地,撫上她小腹的大掌僵滯不動,他墨眸驟然晦暗難明,鐵齒合緊,極力隱忍,道:“他們把你留給我了。”

曾經,每每她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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