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紛沓,喊叫聲混亂不清,由船頭傳至船尾。
泰語緬語交織嘈雜,已然分不清是哪個國家的東南亞語調。
呼喊吼叫愈演愈烈,騷動不停,姑娘心裡驚慌,連忙拿起枕邊對講機,黑暗中,門縫閃過細微精光,瑞士軍刀暴力捅入,鋒利刀刃向下直斷鎖門鐵鏈。
咣啷——
鐵鏈落地聲響驚動床上的姑娘,她屏息,美目圓睜望向即將開啟的門板,來不及反應,高大身形幾步跨至床邊,健碩臂膀展開將她攏入懷中。
是他,她聞到他陽剛熾烈的氣息才稍稍安心,能感受到他劇烈搏動的心跳,幾乎是船上騷動的第一時間,這個男人由船尾一路頂著危險,逆行衝回船艙來找她。
黑夜朦朧,看不清晰,藍晚輕撫過他側臉,突地手心濡溼,粘稠的並不像汗。
“血?”她見他側臉附著血跡,急切驚呼,連連問著,“你哪裡傷了?怎麼了?我看看。”
霍莽嗅見血腥味兒,抹了把臉側,輕舔唇角,鐵鏽血氣蔓延口腔,粗野不羈地笑了笑,壯實手臂擁她起身,道:“沒事兒,抹了幾個毒販子的脖子,濺出來的血。”
“毒販?”她呼吸輕滯,下意識抓緊他手臂硬實肌肉,猜測道:“截船的嗎?”
砰砰!
船被逼停,船尾倉庫方向頓時槍聲淒厲,子彈擦過門框,火星四濺。
“FUCK!”
門外外籍毒販高聲咒罵,持機槍掃射,幾個槍眼穿透門板,殷紅血液漫過門底。
槍聲不等人,霍莽喜歡她的聰明勁兒,手裡也不耽誤,從床底搬出重型加特林機槍,除錯準鏡,拔開保險栓,黑色彈夾磕進槍體,備用彈夾塞進兜裡,隨手從旅行包拿出防彈衣套在她身上。
藍晚穿好防彈衣,十幾斤重壓在身上不算輕便,但也不影響行動,抬眼見他,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一切多餘重量都會成為子彈衝出槍膛的阻礙,男人黑眸底部燃燃血光,桀驁不馴,殺戮血意激起他血脈裡膨脹的暴虐。
他將她攏在臂彎裡,靜待毒販腳步聲路過門板,低啞道:“晚晚,這條船,過不去鬼門關了。”
她緊緊貼住他身側,呼吸不勻,抬眸望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縱是千言萬語的不安,但挨近他這一刻,盡數煙消雲散。
頭頂,男人粗沉嗓音響起,安撫懷裡瑟瑟發抖的小老婆:“寶貝兒,別怕,跟著我。”
藍晚重重點頭,她的丈夫英勇無畏,能為她扛起一切風雨。
咣——!
門板被一腳踹開,風呼嘯而過,她烏髮凌亂飄揚,目光所及之處,赤紅滿地,尖叫聲無比清晰地從甲板四面八方襲來。
甲板船員舉槍對抗前來截船的販毒團伙,不少中槍倒地身亡,死狀悽慘。
藍晚緊跟著他身後,驚慌一瞥見河面停著幾條汽艇,兩條爪鎖掛住輪渡船欄杆,成為這場湄公河截船的開始。
到底是什麼,值得血流成河,以無數人命去換?
前方,加特林機槍開路,男人出門率先掃清身後撲過來的殘兵餘孽,冒著槍林彈雨,利用甲板貨箱掩體,步步逼近船尾倉庫。
距離越近,販毒武裝槍火聲越密集,機槍彈夾損耗過多,他見無法前進,迂迴領她繞至鐵板後面,拿出備用彈夾砸進槍體,順便掏出對講機,詢問那邊是死是活。
對方立時接起對講機,不等霍莽開口,察頌怒吼透過聽筒,“艹!老子快他媽和這幾十箱海洛因一起跳河了!”
霍莽拉槍上膛,邪肆挑眉望向身邊安然無恙的姑娘,咧嘴樂道:“頌,我接到我老婆了。”
“屁!”察頌怒斥,“就他媽你有老婆!緬北寨子的女人還排著隊等老子去睡!”
“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