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望著母親“土匪搶劫”的行為,忍了又忍,才勉強剋制住內心飆升的怒焰。
李父尷尬的咳了一聲,忍不住數落了王娜幾句:“我說孩兒她媽,孩子剛剛從外面回來,她本來就這麼累,你難道就不能讓她心靜一會兒?孩子本來就沒多少錢,你非要將她的零花錢全都搜刮乾淨不行?你就不能……”
王娜當即尖嚷罵出聲:“你個死老頭子,你還有臉數落我,要是你有本事掙大錢,我會拿閨女的錢?可憐我們的宗兒還在監獄裡受苦!前幾天我去探望他,發現兒子變得瘦骨嶙峋,我這個當媽的心疼啊!我可憐的孩子啊……”
伴隨著一聲怨恨的哭訴,王娜的眼淚當即飈了出來。
她一邊拍著大腿哀嚎老公窩囊,一邊指著李妮的鼻子痛罵,罵她拿回家的工資不夠用。
李妮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生動的表演,終於再也受不了了:“媽,我每個月工資加獎金至少給你三萬塊,一年給你將近四十萬,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三年我給你的錢,加起來也有三百多萬了吧?若是換成其他的女孩,誰會傻傻的拿自己的工資,貼補家裡的爛窟窿?”
王娜卻不滿的嘟囔,恨不得用手指戳破李妮的腦袋:“這是你應該做的,你身為李家的一份子,必須得為這個家盡一份全力。如果你過問你哥的事兒,家裡還能依靠誰?依靠你的廢物爹?還是依靠你沒工作的娘?”
李妮氣不過的回道:“誰讓你們當初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了阮美美的身上?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她以懷了我哥的孩子為要挾,要你們付了房子首付並寫上她的名字,我當初就不同意,可你們死活就是不聽,把拆遷賠償款全部花到那套房子上面。後來孩子流了,阮美美也蹲了監獄,可房子卻要不回來了,家裡的積蓄也被揮霍一空,你們完全是自作自受!”
提到阮美美,王娜就氣得牙疼:“你別給我提那個賤人,要不是因為她的挑撥,李宗怎麼會幹下犯法的糊塗事兒?那賤人最好做一輩子的牢!只是可憐我的孫子啊,要是生出來,現在也快三歲了……”
李妮厭煩的給母親遞過去一張紙巾:“孩子沒了就沒了,您別哭了。阮美美那麼浪,她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哥的,還不一定呢!”
王娜的眼淚戛然而止,似乎被女兒點醒了一般。
對,那賤人如此不守婦道,懷著孕還跟其他男人,簡直噁心透頂。
說不定那孩子是其他男人的,故意賴在她兒子的頭上。
幸好孩子沒生下來,否則,生下來才發現不是兒子的種,那可真真是當了冤大頭了。
但王娜還是咽不下那口氣,哭紅了眼睛,對李妮說:“你哥還有一年才能出獄,媽實在是不忍心看他在監獄受苦了,你幫幫你哥吧,行不行?媽前幾天又找了找人,說能幫你哥儘早出獄,但是他要一百萬……”
李妮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我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無權無勢的,怎麼幫我哥?錢,我都給了你們,我可沒任何積蓄;至於人脈,我更沒了。媽,你別再想著找關係弄我哥出來了,當初你就相信你那老姐妹的話,說某個部長可以把我哥從監獄裡弄出來,結果呢?白白花了一百多萬不說,人沒出來,錢全打了水漂,事後人家也不認賬。這個血淋漓的教訓你還沒拎夠嗎?難道非要撞得頭破血流,你才甘心?”
王娜有些心虛,但隨即理直氣壯的說:“我,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哥嗎!對了,閨女,你現在不是傍著一個大款嗎?你讓你的金主想想辦法,讓他把你哥給弄出來。”
“媽,你怎麼知道……”李妮愣神了很久,她的事情基本對家裡完全保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母親是怎樣知道自己……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