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塊玉, 他從寂白隻言片語裡, 知道是從厲琛手裡得到的。
蔣仲寧說那個拳擊室的最大投資人就是厲琛。
謝隨根本不信他說的什麼被清潔人員撿到給他的話, 雖然當時他被揍得七葷八素, 但好歹意識還在, 他清楚地記得是有個男人從他身上奪了玉, 還踩了他的手。
想來應該就是厲琛沒錯。
朱凱說有人押他贏,贏了給他二十萬, 必定也是厲琛所為,目的就是為了教訓謝隨。
看來謝隨對他的敵意並非單方面,雄性生物之間總有奇妙的資訊素感應,情敵的身份,坐實了,兩個男人相互看不慣對方。
謝隨每天看著寂白翻閱厲琛給她的那些資料, 心裡挺不爽,狗爪子伸過去,拍在女孩的課本上。
“就那麼想考s大?”
“廢話。”寂白刨開他的手:“s大是名校。”
謝隨眼角微彎,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因為s大有那誰吧。”
“……”
寂白無語至極,平時吃吃陳哲陽或者別的阿貓阿狗的醋就算了,厲琛這麼遠的醋他都吃。
她伸手輕拍了拍謝隨的臉頰:“某人是醋缸嗎。”
謝隨繃著面子,還是死不承認:“這輩子都不可能吃醋。”
寂白笑而不語,繼續看書,良久,謝隨偷偷把臉遞過去,擱在她的教輔書前,睜著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她。
少年睫毛是真的很長,五官英俊漂亮,看得她心癢癢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他就跟條溫順的大狗似的,還蹭她的手。
“謝隨啊,你要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謝隨悶哼:“這輩子都不可能變乖……”
他話說一半不說了,感覺好像一直在打臉。
寂白摸到他的下頜,輕輕地颳了一下:“你乖乖地跟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你。”
“你保護我?”謝隨躲開她的手:“老子還當不當男人了。”
“等你先長大再說吧。”寂白笑著說:“長大了才是男人。”
謝隨皺眉嘟噥了幾句,繼續看她在草稿紙上畫拋物線圖形,突然道:“你說的那個什麼繼承人,我覺得不太靠譜。”
寂白好奇地抬起頭:“怎麼會這樣想?”
謝隨差點就要說那天遇到寂靜的事了,但他還是忍住,不想嚇到她。
“任何事,收益和風險都是成正比的,你想要坐擁無盡的財富,勢必付出相應的代價,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謝隨坐直了身子,嚴肅地說:“我能給你未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但你要相信我。”
寂白聽著少年信誓旦旦地說要給她未來,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了。
少年那漆黑的眼底,彷彿包蘊著一整個浩瀚星辰的光芒。
寂白用力點頭:“謝隨,從始至終我都相信你。”
重生一世,或許有遺憾、有不甘,但面前這個在一點點努力改變的少年,他是她唯一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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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隨已經改好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暴躁了,但是他也絕沒有可以容忍別人隨意算計自己的好脾氣。
s大僻靜的花園裡,謝隨找厲琛算賬去了。
當厲琛看到那條紅繩重新落到謝隨的脖頸上,眼底的冷意相當明顯。
謝隨似乎是有意與他示威,白玉觀音被他從領口取出、掛在胸前,溫潤的白玉泛著明晃晃的日光,令厲琛感覺無比刺眼。
謝隨上前拎住他的肩膀,將他重重扔牆上,冷聲道:“搶我的東西,轉頭跟我女朋友告黑狀,厲總你真他媽閒啊。”
謝隨一身兇悍的野氣,跟厲琛這種正人君子的書卷氣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