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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周家拜訪的人甚多,在路徵看來,宋愈除了是探花,也沒什麼特別的,故此並未特意告知周恕,只籠統地稱為涇陽侯府。如此一來,宋愈特地尋來想送給周暄的禮物也就堆在了庫房中,不見天日。——這些就是宋愈不曾料到的了。
——數月前,宋愈的上司在涇陽侯面前委婉地告了他一狀。涇陽侯當面維護兒子,過後卻將兒子叫過來,教訓了一番。——雖不甚嚴厲,但對宋愈來說,卻很有震懾作用。
宋愈老老實實每日去翰林院點卯,再不敢隨便告假了。如今藉著新年,送些薄禮,以慰相思。他心中遺憾,若還在前世,這個時候,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周家未來姑爺了,哪裡輪得到路徵以主人的姿態來招待他?
然而,情勢迫人,他不得不與路徵交好,以期讓周恕夫婦明白他是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以償他心中夙願。
過了初一,周暄也開始隨著母親去親戚家走動。
在姑母家裡,周暄見到了表姐陳苑。自定親後,陳苑便被母親拘在了家中,學管家,繡嫁衣,甚是忙碌。青年姊妹,多日不見,分外想念。她們同陳芸聚在一起說悄悄話。
陳苑雖然不大出門,對外面的事情倒是知曉不少。說起之前萬安伯家發生的事情,陳苑嘆道:“何苦來哉!”萬安伯竟然把好好的姑娘送到城郊莊子上!
見表姐長吁短嘆,周暄輕聲說道:“我前些日子去看過她。”說著又講起林樾溪的現狀:“人找好了,不知道怎麼送到她身邊。”
一旁的陳芸忽道:“這有何難?交給我就是了。”
陳苑笑道:“我知道你向來神通廣大,這回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陳芸哂笑,“就說是公主府送給林二姑娘的下人。”
陳苑道:“這不大好吧?豈不是教萬安伯面上難堪?”
陳芸忽的站起,說道:“那又怎樣?林樾蓉教公主府難堪,我怎麼就不能讓她們家難堪了?”
意料之外
陳苑、周暄不解其意。陳苑問道:“這話怎麼說?她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林樾蓉的祖父原是商業巨擘,富甲天下,然而陳芸卻不大看得上眼,是以雖同在京城年齡相差也不大,然她與林樾蓉來往很少,也怨不得陳苑她們疑惑。
陳芸卻只冷笑,並不回答。
陳苑知她性情,不再追問,只說了一句:“你考慮清楚就行,別太沖動了。”
“嗯。”陳芸應了一聲,又轉而對周暄道,“阿暄,既然我攬了這事,也就不用你家出人了。人我自己找就行,不會比你找的差。”
她既已打算出頭,就沒必要教周暄也攙和進來。
周暄驚愕,正要說話,表姐卻扯了扯她的衣袖。
陳苑低聲道:“聽阿芸的吧。”陳芸是皇帝的外甥女,皇帝和太后對她頗為寵愛,她決定了的事很少能有人改變的,而且陳芸又不做無把握之事,她既然說了不讓周暄參與,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周暄只得點一點頭,不再說話。
陳芸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數日後,她就挑好了家僕並送到萬安伯府上,只說是她與林二姑娘交好,聽聞林二姑娘在莊子上養病,唯恐身邊人伺候得不周到,特意遣了身邊的人幫忙照顧。
萬安伯正好在家,聽說公主府有人過來,納悶他與公主府無甚交集,連忙接待,不料卻是元敏郡主的人。待聽清來意後,他勃然大怒。
鍾氏死後,原本對小女兒無甚感情的他,更加不願意見到她。——無他,見到她就會想到與鍾氏的種種。他乾脆讓她到莊子上去“養病”。至於她身邊的人,無論是否知道當天的事情,都封了口,遠遠發賣出去。
在萬安伯看來,元敏郡主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