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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邊看著字,周暄卻想起那次到林家,她拿的便是舅公的字。又想到林樾溪過生辰時的樣子,不免心情有些低落。
陳芸問道:“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周暄聽她說話的語氣,竟是想要將這個惹她不開心的人教訓一頓,不由失笑,忙解釋道:“不是,沒有誰惹我。只是想到林二姑娘,有些傷感罷了。”
陳芸聞言笑了,甚是得意的模樣:“這個你不用愁。不出一年,她那泥團性子肯定就改了。我送去的人,在調教人方面還是有一手的。”她又皺了皺眉,想起一事,腦中靈光一閃,拍手道:“我有個主意,我打算……”
話說到這裡,周暄正好奇,陳芸卻不肯說了,她轉了轉眼珠:“不說也罷,以後再說吧。”
周暄沒有追問的習慣,陳芸既不願開口,周暄也就不再問了。
陳芸又同她說起別的,待聽說她早上已經吃了母親親手所作的長壽麵,陳芸一臉理解,說道:“我也是,我每年生辰,我孃親也做長壽麵給我吃。”似乎是怕周暄不信,她又說道:“我娘做的是不大好吃,可能吃我娘做面的人可不多,也就太后,我,哦,興許皇帝舅舅也吃過。”
周暄點一點頭,心說母親疼愛子女,連公主也是如此。然而她又想到林樾溪,心下一嘆。
陳芸說起跟母親之間的一些事情,感嘆道:“我孃親待我很好的。我爹過世的早,我娘就我這麼一個女兒,她最疼最疼的人就是我了……”
周暄點頭,深以為然,長公主寵愛獨女,幾乎人人皆知。
這三人在一起玩了許久,陳家姐妹還在周家用了飯,很晚才回去。
周暄這一日過得挺開心,然而傍晚時分,忠勇侯府卻派人喚她過去。周暄尋思多半是祖父想見見她。她每年生辰,祖父都記掛著。她略收拾了一下,就坐馬車去了侯府。
忠勇侯在書房等她,很快喚她進去,也不說做什麼,先讓她一起用膳。
周暄推拒不得,只得洗了手領飯。面對一桌子的江南菜,她深吸了口氣,待飯畢才對祖父說道:“爺爺,下次不用特意做江南菜,家常的就好。”她又補充了一句:“重要的是跟爺爺一起吃飯,而不是吃什麼。”
她心裡清楚,祖父內心深處更喜歡爺爺這個親近些的稱呼。
忠勇侯沉默半晌,神色悵然,不過倒也不生氣,只點了點頭,說:“我以為你喜歡的。”
周暄趁機說道:“我知道爺爺為我好,可是有些東西,我可能不大喜歡。”
忠勇侯不知想起了什麼,嘿然一笑:“孩子話!”
周暄只是一笑,不再說話。
忠勇侯又道:“今兒你過生辰,爺爺受人之託,把這個給你。”說著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白玉雕成的兔子,笑道:“你屬兔,這倒也應景。”
周暄眼皮突突直跳,也不敢去問他受誰所託,她並沒有去接。
忠勇侯並不著急,又道:“你明年才及笄,我已經幫你選好了字。”說這話時,他神情中有遮掩不住的小小得意。
小字令儀
周暄問:“是什麼?”
本朝女子十五歲及笄當日會由長輩賜字。周暄年歲未滿,卻極為好奇。
忠勇侯笑著緩緩吐出兩個字:“令儀。”
“啊?”周暄愣了愣,想起前些日子她在書中看到的話,說道:“令儀淑德,玉秀蘭芳?”意思確是好意思,她只笑了一笑。
忠勇侯等著她的誇讚,見她不予置評,有些失望。他問道:“你可喜歡?”
周暄略一遲疑,點了點頭:“祖父賜字,自然是喜歡的。”
——這話中的意思倒似她對字本無偏愛,只是因為長輩所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