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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莫名落水,她就覺得有古怪,偏生她剛一落水,林樾蓉就暈倒了。說她落水跟林樾蓉沒關係,誰信呢?
長公主神色難看,也沒了遊湖的興致,教人將船靠岸,她安撫眾人幾句,教丫鬟帶鍾氏去更衣,又命人請大夫給林樾蓉看病。復又感謝楊氏出手果斷。
如此這般都安排好,長公主率先離開此地。
長公主離去,旁人自然也不可能在此長期逗留,也就紛紛回了香雪廳。
陳苑抓著周暄的手,驚歎道:“我不知道,大舅母力氣那麼大!反應也快!我當時還在發愣呢……”
她神情激動,沒留神,一旁的林樾溪臉色慘白,身子發顫。
周暄暗暗嘆了口氣,輕聲安慰:“別擔心了,人沒事就好。”
林樾溪一聲不吭,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任憑周暄安慰,她也不說話。
少時,鍾氏進來,已換了衣衫,髮髻也重新梳過。她面上已不見慌亂之色,除臉色差些,其餘與往常無異。
她先感謝了楊氏,然後才走向自己的女兒,瞧著女兒臉上的淚珠,嘖嘖兩聲,口中卻道:“哭什麼?你娘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遲!”面上的嫌惡顯而易見。
周暄驚詫異常,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母親麼?
林樾溪似是習慣了,她連忙止住眼淚,緊緊合上嘴唇,生怕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鍾氏這才略微滿意了些,輕輕點頭,語氣依舊惡劣:“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些走?”
“可是姐姐……”林樾溪遲疑,“她們說姐姐還買昏迷著。”
“咱們就是去陪你姐姐啊!”鍾氏將“陪”字唸的極重。
林樾溪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反駁。
她們母女倆就此離開,陳苑和周暄二人全程瞠目結舌。
過了好一會兒,陳苑理了理思緒,說起在湖上發生的事情,跟周暄所想,區別不大。末了,陳苑說道:“有人說是那位,不過她暈倒了,是與不是,咱們也不知道。”
周暄點頭,沉吟不語。
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長公主又明顯興致不再。於是,不少人紛紛告辭。周暄也隨著母親打道回府。只是楊氏被人圍著,難以抽身。
眾人感嘆楊氏英勇果敢,楊氏面上掛著得體的笑,口中說著:“哪裡哪裡……”
雖說今天很多人誇讚楊氏,但很明顯楊氏對此事並無談興。她跟鍾氏毫無交集,當初這麼做,是因為情勢逼人,跟落水的人是誰無關。換了旁人,她照舊如此。
但別人分明不這麼想,三三兩兩,或真心讚歎,或藉故打探的,讓她心生不快。
終於脫身出來,楊氏攜女兒快速離開。路上,她才說道:“真是累人!”
應付那些人比救人累多了。
周暄只笑了笑。
“再不去了,人多還亂!”楊氏胡亂扇著扇子,又對女兒道,“你不要跟林家姑娘走得太近,她們家□□。”
周暄唔了一聲,不置可否。她知道母親說的對,但是與人交往之類的,以後再說吧!
她沒有明確表態,楊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女兒的額頭,楊氏咬了咬牙,終是笑道:“你啊,等你吃一次虧,就知道了!”
周暄一笑,並不回答。
楊氏也沒說錯,林家人確實不和睦。半個時辰後,林樾蓉還未醒來,鍾氏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
鍾氏以自己可能風寒為由,也不等林樾蓉清醒,就帶著女兒回府了。——她臨走前,倒是給林樾蓉留了丫鬟。
鍾氏母女走後沒多久,林樾蓉就睜開了眼睛。她盯著頭頂公主府客房的床幔,神色複雜。
她清楚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