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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姑娘,這是路家少爺做的吧?好厲害。”連翹壓低聲音,卻難掩興奮。
周暄不答,心說,是他的話,也不奇怪啊。舅公舟山先生是當世大儒,學識淵博。通曉天文地理、琴棋書畫,甚至對農田水利、經濟兵略也有涉獵。路徵以舟山先生之徒的身份入世,總要學到舅公的不少本事才對。況且這個小機關,難度不大。
馬車在周家門口停下。路徵當先跳下馬車,等周暄連翹下車後,將馬車交予周家家丁。他則整了整衣衫,隨她二人進了周家。
周暄之父周恕官拜禮部尚書,加封太子少保,有皇帝欽賜的府 周家小宴
周暄欣然應允,她珍惜每一次能外出的機會。
待路徵離去,楊氏才屏退眾人,拉著女兒的手,細細垂問今日為何早歸。她十分不解,女兒本是要到公主府做客,怎麼午時不到,便隨著路徵回來了,偏偏還換了衣衫。
楊氏膝下只有兩個孩子,長子在杭州任上,小女兒周暄又是她年近四十才得的,乖巧懂事。她自是愛如珍寶,疼惜異常。
母親問起,周暄略一思索,便將衣衫被汙一事說了,卻不提起那個莫名其妙的宋愈,只說是丫鬟偷懶,竟藉機帶著她逛園子,並沒有領著她更衣。她一時不快,就提前回來了。至於與路徵同歸,周暄道:“這要多謝路哥哥了。咱們家的馬車被興國府的給撞了,車壞了,偏巧路家兄長路過,就帶了女兒一程。”想了一想,她又續道:“哦,是了,興國府的人還扔過來一塊牌子,說讓咱們去他們家賬上領錢。”
楊氏性子剛烈,當即變了臉色,眉宇間隱含怒氣:“真是無禮至極!”
撞了別人的馬車,難道不該自己登門致歉嗎?
她問女兒:“你可曾受了委屈?”
周暄連連搖頭。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少,這一件不算什麼。
楊氏畢竟做了多年當家主母,雖有怒意,但在喝了一盞茶後,也一點點收了起來。,良久方道:“田家素來跋扈,又正得聖寵,這般傲慢,也不奇怪。”頓了一頓,她才又低聲說道:“雲彩縱能遮日,又能有幾時?”
周暄午間隨母親一起用過餐飯,略坐一坐,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她有歇晌的習慣,翻出了本書瞧了一會兒,便自行卸去釵環,靜靜地躺在榻上闔目小憩。後腦隱隱有些疼,她不得不側身而眠。
午前發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在她腦海裡浮現,但終究是敵不過襲來的睡意。
睡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她自動清醒過來,沒見到連翹等人。她慢悠悠地穿衣起身。
忽見連翹拿著鞋樣子,喜氣洋洋進來,笑道:“姑娘醒了?”
周暄瞧她一眼:“嗯。什麼事這麼開心?”
“咱們府裡的喜事,當然開心了。而且,託小少爺的福,還領到了雙份賞錢呢。這邊老爺夫人一份,侯府那邊也有賞錢。”連翹又道,“聽說侯爺樂得酒杯都掉了,說不再喝酒了。”
周暄笑道:“也是,是該高興。”添丁進口,本是喜事一樁,更何況這還是祖父的第一個曾孫。祖父酗酒,若真因此事而從此戒了這杯中物,倒也不錯。只可惜,戒酒的話,他不知說過多少次,卻仍然日日抱著酒杯。
“姑娘,方才宋媽媽來過,說侯爺請老爺夫人並小姐晚間過府一敘,讓您穿的鮮亮些。”連翹轉了轉眼珠,又道,“定是為了小少爺的事。”
周暄沒有接話。她還未出生,她的父母兄長便搬離了侯府,也只逢年過節,祭拜宗祠或是有祖父祖母傳喚才回去。——當然,因著有聖上欽賜府第,外人也鮮少置喙。這一次,可能就是為了她剛出生的小侄兒吧。
想到二叔家的堂妹,周暄不由地捏了捏眉心。
說起那對雙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