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喜歡上了一個姑娘?誰家姑娘?」舟山先生奇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何時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先生,您不是知道的嗎?」
舟山先生更迷惑了:「你喜歡誰,我怎麼會知道……呃,難道你說的是暄兒?」他最後一句聲音提高了不少。不是吧?那次,他只是隨口說說,想著能不能撮合兩人。能的話最好,不能的話,其實也不打緊。
路徵笑著點頭:「是的,是她。」
舟山先生正要答應,忽然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來。當初他勸路徵時,似乎說周暄對他有意。男人對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女子,很難討厭起來。路徵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對暄兒動心的吧?可是,他不知道周暄對路徵是不是同樣有意啊。呃,這下,似乎有麻煩了。
「怎麼了?先生?」路徵瞧著舟山先生的神情有點尷尬,不免不解。
舟山先生頓了一頓,笑得一臉慈愛:「來來來,阿徵,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說。」
路徵依言坐了。
舟山先生才道:「這個,物分陰陽,人分男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人之常情。自古以來呢,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你能找我這老頭子出面,我也很高興。只是,阿徵,有件事,我得問你一下。」
「先生,您說。」
「你跟暄兒,你們,你要求親的事情,她可知道?我今日隱約聽說,有人來求親,沒能成。她還哭了一場的。若是再惹得她哭了,是不是不大好?」舟山先生說的極其委婉,因為他也不知道周暄的心思。——當初自己信口胡謅,沒承想路徵真動心了。要是周暄不願,這可就尷尬了。
路徵皺眉道:「她哭了?」略微一頓後,他又辯解道:「先生,她哭不是因為別人求親沒成功。她想嫁的人,是我。」
「什麼?」舟山先說,阿徵,你別這麼自信,當初我也只是隨口一說。
路徵奇道:「你不是也知道的麼?她對我也有意,想嫁給我。」
「我……」舟山先生語塞。
路徵笑了一笑:「先生,也是她暗示我來請您幫忙的。她說周伯父和周伯母聽您的話,您出面,肯定能成。」
舟山先生愣了一愣,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聽路徵的意思,這一對兒女是真的互有情意?所以說是他當日慧眼如炬,錯有錯著嗎?
「先生……」
舟山先生拊掌而笑,暢快無比:「好,好,好,你是個好兒郎,暄兒也是好姑娘。這個親,老頭子幫你提。」
——他之前就希望他們能在一起,當時路徵拒絕的態度極為堅定,他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竟然事成了。他拉著路徵,好奇地問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這麼快就提親了。
路徵微微一笑,箇中細節並不願與人透露,哪怕這人是舟山先生。他輕聲說道:「沒有什麼,就是喜歡了,想在一起啊。」
舟山先生呆了片刻,說道:「喜歡了,想在一起……」良久,他輕輕拍拍路徵的肩膀,說道:「好小子,你就放心吧。」
——他是路徵的師父,路徵父母雙亡,這婚事由他出頭,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路徵再三謝過舟山先生,這才告辭離去。
此時,夜已經深了。他頂著漫天星光,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著在將來,他可以和周暄結婚,構建家庭,生兒育女。他也能在這世上,真正擁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就覺得溫暖感動。
在異時空,他也可以很幸福的,是不是?
舟山先生既已答應了路徵,想著自然要辦到。他細細思索了一番,輾轉反側,很晚才入睡。到了第二日,他就去找了楊氏。
楊氏對他恭恭敬敬,也不知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