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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有些重了。周暄忙道:「爺爺別生氣,我喜歡的。」她想著,這十多年來,親戚朋友喚她各自有各自的習慣。真取了字,只怕也是擺設,她又沒進學做官,字是什麼,並不重要。她在心底默唸兩遍,令儀,令儀,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忠勇侯這才展露笑顏,他又拿著玉雕的兔子給周暄。

周暄隱隱覺得這兔子要不得,就故意扁了扁嘴,說道:「爺爺一點也不疼我。」

「這話怎麼說?」忠勇侯一臉錯愕,又有些恚怒,「一眾孫子孫女,我最疼的就是你了……」

——這話一點不假,他對旁人不假辭色,晚輩當中,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也只一個周暄和最小的孫子周杲。他知道周暄可能是在說笑,可即使是說笑,也不該這樣說。

周暄故意說道:「我今兒過生辰,路哥哥給我送了一個好大的獅子,爺爺只給我拳頭大小的兔子,還說是別人給的。我以後不屬兔子,我要改屬獅子。」

忠勇侯一愣,繼而失笑:「孩子話!屬相怎麼能輕易改動?」他停頓了片刻,又道:「你說的路哥哥是路家小子?」

周暄點頭:「是啊,他給我好大一個獅子。」——這靈感是從陳芸話中而來。

忠勇侯卻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下意識誤以為路徵贈給周暄的是很大的玉獅子了。玉的大小好壞他倒不是很在乎,只是他拿在手裡的玉不知怎地,卻有些送不出手了。不過,他仍是皺眉說道:「心意不在物件的大小,不管送的是什麼,那份心意都該被尊重。」

也不知這孩子的父母怎麼教的孩子。

周暄不笑了,說道:「祖父說的是,不管給的什麼,心意總歸是好的。可是祖父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兔子是誰的心意呢?也好讓我領他的情啊。」

其實她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只是不大確定。

忠勇侯臉色微變,到此時他豈會還猜不出孫女的意圖?他沉著臉道:「你既已猜出是誰,又何必再問?」他嘆了口氣,說道:「暄兒,這兔子看著簡陋,卻是他親手所雕。這份心意很難得。」

周暄心下一沉,她知道祖父疼惜她,可是祖父不遺餘力,想要她接受宋愈的示好,卻讓她有點反感。祖父是一向疼愛她的長輩,她不能頂撞祖父,但心裡確實不大好受,她淺笑吟吟:「祖父是要我私相授受?」

話一出口,忠勇侯臉色遽變,鬍鬚抖動,連呼吸都緊促起來,想來已然動怒。

周暄大悔,忙道:「爺爺是我不好,是我說胡話!您別生氣!」她慌了手腳,生怕把祖父氣出個好歹來。可方才她心裡著實不舒服。她不由得在心底埋怨那個宋愈,他有什麼好?祖父非鐵了心要她感念他的好,要她跟他在一起?

忠勇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平靜。他臉上露出疲態來,半晌方道:「罷了,你先回去吧!」

這話中頗多蕭索之味,周暄心裡一痛,軟語道:「爺爺,你莫生氣……」

忠勇侯擺了擺手,微微一笑:「爺爺不生氣,天不早啦,你先回去吧,免得你爹孃擔心。」竟是不再提方才之事。

周暄心中酸澀,她本想仔細分說,自己對那個宋愈毫無情意,但見祖父這般形態,心知不是說話的時候,就點一點頭,輕聲道:「那孫女先告退了。」

忠勇侯也不說話,只擺手令周暄出去。

書房外已經黑乎乎了,周暄心裡沉甸甸的,想著事情,走得並不算快。

迎面燈籠慢慢靠近,為首之人的面龐逐漸清晰起來。「大姐姐現在還沒走?」

說話人的聲音熟悉異常,周暄一聽就知道是雙胞胎姐妹中的週一柱。周暄只點一點頭:「嗯,這就回。」她瞧一眼周一柱手裡提著的物件,問道:「三妹妹這是?」

週一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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