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婚禮的事情,她肯定會幫忙操持的。
經過楊氏這麼一問,路徵蕩漾著的心漸漸收了一些。他略坐一坐,就提出了告辭。
周暄回到房中,早有丫鬟備了熱水。她懷揣著心事,自行散了頭髮,要去沐浴更衣。
「姑娘,你的簪子怎麼少了一根?」連翹詫異地問,「是三根吧,記得,是三根吧?」
周暄道:「興是掉在哪裡了,明天去找找就行了。」
連翹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周暄這才吁了口氣。
等她沐浴好後,她在連翹的幫助下,擦乾頭髮。
連翹的手很輕巧,動作小心翼翼。周暄只覺得舒服得很,下意識又想起了路徵那個落在她頭頂的吻。
她臉上熱氣蒸騰,紅的厲害。那個畫面,一次又一次在她腦海浮現。
他,真是太膽大了。
「&039;姑娘的鐲子真好看,是太太新給的嗎?」連翹笑問。
周暄只作沒有聽見,並沒有回答。
好看嗎?或許是吧。她很少戴手鐲,覺得不大方便。不過,他送的,似乎也沒關係。連翹也說好看,不是麼?
周暄收拾妥當後,連翹才退了出去,並掩上了門。
周暄坐在鏡前,端詳著鏡中自己的面容,眼波流轉,眉目含情,臉上的嫣紅是最好的胭脂也畫不出來的模樣。
良久,她才起身,熄了燈,慢悠悠地坐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一句句話,一個個動作,似乎都被刻意放慢了,在她腦海里回放。
她摸著自己的臉,依然在發燙。她心想,這可怎麼辦?以後成了親,拉個手,抱一抱,都要身體發熱,那可如何是好?
呸呸呸,羞死人了!好好地姑娘家,怎麼能想這個?還好還好,她想什麼,沒人知道。
周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可眼前似乎還有路徵的身影。
她很慢很慢地深吸了一口氣:睡覺!
默默地念了好一會兒心經,終於把煩人的路徵趕走,好好睡了一覺。
而那廂,路徵揣了簪子,一路晃晃悠悠回了家。
月色很美,把他的身影拉的長長的。他回想著今夜的那個擁抱,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夢浪了些?看他的神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嚇到?
不過,她的腰可真細,真軟,就像是最鮮嫩的柳枝。他走幾步,又停下來用手比劃比劃,大概就這麼細。
還有,不知道她身上燻的什麼香,甜甜的,香香的,很好聞。
還有她的頭髮,怎麼能那麼柔順呢?他親她發頂的時候,她有沒有生氣害怕?
……
走一路,想一路,時而興奮,時而憂慮,時而歡喜,時而悵然。他都忘了他是幾時到的家。
等洗漱好,躺在床上。他還在用手在空中描摹著她的面容。
彎彎的眉,大大的眼,有羞澀的神情,有美好的面容……
是他喜歡的人的樣子。
十五年前的他,怎麼會想到,他會在這個世界留下牽絆?
那樣小小的,靈動的人兒,就那麼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他的心。
他會與她結為夫婦,與她共育子女,與她攜手終老。
遇見她,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幸運。
睡不著的路徵,慢慢起身,就著月光,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簪子,放在枕頭下。
第80章 父子嫌隙
周家與路家一片祥和之際,宋家卻不大安寧。
皇上那日原本叫宋愈前往嶺南,後來因為涇陽侯的求情,而改為江南。但無論如何,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京城翰林院,宋愈是待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