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著怒火,說道:「表姐不要聽別人瞎說。我跟那姓宋的,一點關係都沒。」
陳芸也詫異:「暄暄,其實我也聽說了的,難道是假的嗎?你是不是想著,皇帝舅舅給你賜了婚,所以你不能再……」她拍了拍周暄,自信滿滿:「你不用擔心,雖然那個姓宋的不是好人,但你如果真的不滿意這樁婚事,我會幫你的……」
皇帝舅舅最疼她了,周暄若不願意嫁路徵,她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郡主,我沒有不滿意。」周暄心說,能嫁給路徵,是她的一大心願,她怎麼會不滿意呢?對這樁親事,她滿意極了。
陳芸不大相信,繼續說道:「我知道,皇帝舅舅要推行新政令,移風易俗,肯定回強行推進。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會犧牲你的幸福……」
陳苑雖然不說話,但想法與堂妹基本一致。只是她不能像堂妹那樣,一股腦全說出來。
周暄哭笑不得,她也知道她們是好意。但是她們的猜測就有點脫離真相了。她輕聲說:「不是的,你們想多了。這親事,我很願意。外面流傳的,我跟姓宋的怎樣怎樣,全是假的。事實上,我跟他一點都不熟。你們覺得,我真會跟他私定終身嗎?」
她真的不喜歡這那種無稽之談。
陳芸仍有懷疑:「你說那些都是謠傳?」
——最開始,陳芸也不信那些謠言的。只是後來那傳言越傳越烈,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很多細節,足以以假亂真。而且,皇帝舅舅又恰好在這當頭下旨賜婚,不由地她不信。
周暄點頭,異常堅定:「當然,都是謠傳。」
陳芸沉吟片刻,說道:「你這麼說,也的確有可能。暄暄是好人家的姑娘,又怎會學那林樾蓉,跟男人私定終身?」
周暄臉頰微紅,不知該怎麼接話。她的確是好人家的姑娘,可她辜負了陳芸的信任,她的確是與人私定終身了。
只是,那人是路徵,不是宋愈。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可她心裡並不後悔這麼做。
陳苑是姐姐,考慮的相對多一些。她輕聲問:「那路徵呢?你跟宋探花是謠傳,你跟路徵呢?皇上賜了婚,卻不能賜給你們感情……」
周暄笑了,溫溫柔柔,卻奇異地,帶著一點小得意。她不說話,指了指「八音盒」以及其他路徵所贈的物件。
「怎麼?」陳家姐妹不解。
周暄笑道:「表姐,你忘了嗎?他是徵徵啊。他怎麼可能對我不好?」
陳家姐妹一呆。陳苑想起了小時候路徵在外求學時,常託人帶了禮物回來,贈給周暄。
可以說,從小到大,路徵都對周暄很好。那麼,即便沒有濃烈熾熱的感情,單單憑著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和陪伴,他們也能過得好好的。
陳芸則憶起了那一大箱子。她驚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早有預謀是不是?」她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笑得曖昧,「怪不得,怪不得。」
她很快就想通了。路徵是皇帝舅舅面前的紅人。肯定是路徵看上了周暄,所以才提倡什麼新令,還請皇帝下旨賜婚。這小子,線放的夠長啊。可憐周暄還傻乎乎的,還當路徵是好人呢。
不過,比起宋愈,明顯陳芸更待見路徵點。——跟林樾蓉和涇陽侯府有關的,在陳芸這裡,都不是好人。
三人說笑著,陳苑忽的開口問道:「暄暄,你得罪了誰不曾?為什麼會有中傷你的流言?」
陳苑尋思著,表妹周暄與人和善,行事也得體,誰要這樣汙她的名聲,置她於死地?
——陳苑聽周暄的意思,似乎很厭惡宋愈。表妹的性子,她也略略知曉些,看著柔弱,卻是個決絕的。若是沒有皇帝賜婚,那表妹豈不是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嫁給宋愈,一是死亡。恐怕那個時候,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