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村子外邊,凌亂的搭建著一些帳篷。
千餘名偽裝成為難民的大夏軍士此刻就三三兩兩的圍坐在火堆旁。
“孃的,這天兒太冷了!”
縱使坐在火堆旁,可那刺骨的寒意還是讓人忍不住的打哆嗦。
“這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看我這手都被凍的裂口子了!”
有軍士舉著自己那凍得滿是裂口的雙手,也跟著抱怨了起來。
“還是咱們寧陽府舒坦,縱使是寒冬臘月,也不下雪。”
“是啊!”
“還是咱們自己家裡好!”
“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太遭罪了!”
軍士們烤著火,懷念著他們那溫暖的南方家鄉。
要不是這一次跟著大帥遠征遼州節度府。
他們都不知道這天下還有這麼惡劣的地方。
這才十二月,到處都是大雪封山了。
這還沒到最冷的時候呢。
在這樣的天氣裡,別說打仗了,行軍都困難。
當他們在火堆旁聊天的時候,在遠處站崗放哨的軍士更遭罪。
縱使他們渾身裹在厚厚的棉衣內,依然凍得直哆嗦。
“狗兒,我想回家了。”
一名站崗的軍士在原地不停的來回踱步,想念自己的家鄉。
“竹子,怎麼,想家裡人了?”
軍士狗兒開口笑了笑。
竹子嘆了一口氣。
“這冰天雪地的,指不定哪天就凍死在這裡了。”
竹子道:“我這娶了媳婦才不到半年,我要是沒了,家裡可怎麼辦呀?”
狗兒問:“你認識路嗎?”
竹子搖了搖頭。
“我要是認識路,我早就跑了。”
“那不就得了。”
“咱們如今到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一旦脫離了大隊,那不餓死也得凍死。”
“這要是落在遼州軍的手裡,那更是有死無生。”
狗兒對竹子道:“你遭罪,大傢伙也都遭罪呢。”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想回家的事兒了。”
“這要是讓隊監或者隊官聽到了,那你小子的前途就沒了。”
“我一個大頭兵,要什麼前途?”
“我就想回家。”
“打贏了這一仗咱們就能回家了。”
“咱們的日子過的好端端的,大老遠的跑這裡打什麼仗啊,簡直遭活罪。”
“看來監軍使大人講話的時候你沒認真聽。”
“監軍使大人可是說了,這遼州的也是咱們夏族人。”
“我們過上好日子了,有飯吃有田種了,可他們還被盤剝壓榨。”
“咱們打仗,就是要推翻那些欺壓他們的貪官汙吏,讓他們這些族人也過好日子......”
當狗兒和竹子兩人在交談的時候,幾名身披著白色戰袍的敵人正悄悄的靠近。
“狗兒,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突然,竹子停止了交談,朝著不遠處張望了幾眼。
“沒有啊?”
“你聽到什麼了?”
狗兒也朝著周圍張望了起來。
“咻咻咻咻!”
當他們兩人在四處張望的時候,突然寒光閃閃的箭矢就攢射而來。
“噗哧!”
一支箭矢精準的穿透了名叫竹子的軍士脖頸。
竹子臉上的表情凝固,直挺挺的撲倒在了雪地裡。
狗兒的身上也中了兩箭。
只不過他棉衣裡邊還穿了一層皮甲,箭矢被擋住了,沒有受傷。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