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張雲川洗漱完畢正在吃早飯,節度使江萬城就差遣人過來傳話,節度使大人邀請他中午赴宴。
面對節度使江萬城在府裡設宴的事兒,張雲川並沒有什麼意外。
現在海州的局勢糜爛,節度使大人恐怕如今是寢食難安,迫切的需要自己這位大將去為他分憂解難。
當日東南義軍攻入海州的時候,江萬城與東南節度府的高層一樣,並沒有往心裡去。
在他們看來,賊軍只不過是疥癩之患而已。
賊軍只是一群劫掠財貨的流賊而已,成不了什麼氣候。
節度府傳令巡防軍參將周豪率領官軍飛虎營去海州剿賊,甚至不需要經過激烈的廝殺。
只要官兵抵達海州,那賊軍必定望風而逃,不敢與官兵交戰。
屆時參將周豪的飛虎營只需要按部就班地重新駐防海州各城鎮,安撫民眾,重建秩序即可。
可事實卻截然相反。
東南賊軍面對官兵的進剿,非但沒有撤退,反而是擺開陣勢與官兵對陣。
參將周豪帳下五千多名裝備精良的官兵,竟然在臨漳縣下慘敗於賊軍之手。
訊息傳回江州後,節度府震動。
江萬城等東南節度府的高層這才意識到,東南義軍似乎並不是為了區區的財貨,他們竟然有更大的圖謀。
他們倘若是佔據著海州不走,那就成割據之勢了。
這東南賊軍要是在海州成了氣候,那各地賊軍紛紛效仿,對東南節度府可不是好訊息。
一旦他們在海州站穩了腳跟,那要節度府要想再重新的奪回海州,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錢糧。
海州的局勢急轉直下,節度府的高層心裡難免著急起來。
可環顧四周,距離海州最近的只有駐防在北面陳州的巡防軍張大郎所部以及被打殘了的左騎軍。
節度府要想盡快的平息海州的賊軍,那隻能抽調張大郎所部進剿。
正是因為前線軍情緊急,這才迫使節度府將拖延了許久的左騎軍都督的任命做出了決斷。
江萬城原本是想穩妥一些,待張大郎在江州完婚後,再宣佈張大郎為左騎軍都督的。
屆時張大郎將取代原左騎軍都督劉淵,坐鎮陳州,守衛東南節度府的北大門。
現在局勢陡然變化,他只能提前任命張大郎為左騎軍都督,由他率領重新組建的左騎軍去海州剿滅東南賊軍。
張雲川自然猜測到了節度使江萬城如今焦急的心情。
海州是產鹽重地,一旦長時間的落入東南賊軍之手,不僅僅影響他們東南節度府的財政,更會讓外人窺探到他們東南節度府的虛弱。
東南節度府富庶,那是人盡皆知的。
可為何光州節度府、復州的寧王等不敢輕易打東南節度府的主意?
那是因為東南節度府擁有左騎軍、右騎軍、鎮南軍等強大的軍力,足以對周圍的強鄰形成震懾。
要是現在區區一股賊軍都能竊據東南節度府所屬海州的話,那難免不會讓周圍的強鄰產生別的心思。
對於節度使江萬城而言,這都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中午的時候,張雲川應邀抵達了節度府設宴的地方。
節度使江萬城已經在府內設下了豐厚的酒宴,並且有節度府長史黎寒秋,兵馬使嶽永勝作陪。
昨夜的酒宴上,張雲川與黎寒秋、嶽永勝喝得盡興。
在推杯舉盞中,彼此的關係也更加的親近了不少。
“張老弟啊,你當真是好酒量啊!”
“我這現在頭還暈乎乎的呢。”
見到張雲川后,兵馬使嶽永勝熱情的打招呼,言語間對張雲川已經是稱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