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七年十月初。
空氣中多了幾分寒意。
蕩寇軍幾次試圖進入大關縣城內固守,可都在黑旗軍斥候騎兵營的襲擾下不得不退回兵營。
幾次嘗試失敗後,胡軍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斷增多的傷亡讓軍中計程車氣已經受到的很大的影響。
特別是讓他們要在騎兵的虎視眈眈下,透過幾裡地的空曠地帶,本身就是一個考驗。
胡軍敏銳的感知到麾下將士的不滿情緒,所以他不得不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向下妥協。
他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麾下的這一支軍隊,他不敢太過於逼迫他們。
他準備讓兵營和大關縣的守軍互為犄角,固守到援軍的到來。
可是他們的援軍沒有抵達,反而是黑旗軍的步兵先抵達了。
一天晌午,李陽率領的黑旗軍所屬黑旗營主力也抵達了大關縣城外。
黑旗軍不復先前潰敗時候的絕望沮喪,取而代之的則是軍紀肅然,戰意昂揚。
蕩寇軍大都督胡軍站在兵營臨時搭建的哨塔上朝著外邊觀望。
望著那秩序井然的黑旗軍,這讓他有些恍惚。
這黑旗軍的恢復如此之快嗎?
前些日子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宛如喪家之犬一般潰逃。
可現在和先前那一支敗退的軍隊有著雲泥之別,這讓他感覺到很是詫異。
事實上胡軍不知道的是。
這本身就是兩支軍隊。
當初在小黑河潰敗的黑旗軍那是真的潰敗。
陣亡和被俘虜的超過一萬人,僅有數千人成功脫身到收容點集結,其他的則是不知所蹤了。
而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則是另外的一支黑旗軍,他們一直躲避在暗處,在養精蓄銳。
這一支黑旗軍是李陽直接統帥的黑旗營,是他以當初黑旗會中的骨幹力量組建起來的。
“加強防守!”
“固守待援!”
胡軍觀察了一陣黑旗軍的陣容後,沉著臉下達了固守的命令。
因為他發現,這一支黑旗軍秩序井然,軍容鼎盛,想趁著對方立足未穩出擊的話,恐怕討不到什麼便宜。
況且旁邊還有一支騎兵部隊虎視眈眈,他不敢冒險。
他如今麾下經過幾次試圖靠攏大關縣,如今能戰之兵僅剩下了六千多人了。
要是他有一萬人,他就敢出去打。
可現在六千多人,他實在是心裡沒底。
曾經叱吒戰場的蕩寇軍當起了縮頭烏龜,他們挖掘壕溝,佈置拒馬,在不斷加強兵營的防禦。
可是黑旗軍卻沒有急著進攻的意思。
黑旗軍也在城外安營紮寨,不急不緩,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黑旗軍沒有進攻,蕩寇軍的將領們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場大戰下來,雖然擊敗了敵人,他們自己也損失不小,很多人還能鏖戰,可是身上帶著傷呢。
這些傷痕雖不致命,僅僅是一些輕傷,可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少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危險。
他們需要休整,需要喘息的時間。
黑旗軍不進攻,他們自然心裡高興。
可胡軍卻高興不起來。
很顯然,黑旗軍這一次捲土重來是有備而來的。
可是他們卻不急著進攻,那必定是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可黑旗軍醞釀著什麼陰謀,他不知道。
未知的東西是最讓人擔心的。
一連幾日,黑旗軍都按兵不動,胡軍卻愈發地不安。
實際上黑旗軍也並非什麼都沒做。
李陽派出了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