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將軍要自己將運鹽販鹽的一攤子事兒接過來,錢富貴也有自己的考慮。
“大將軍,我現在既是富貴商行的東家,又是軍需大總管,身居要職,手握大權。”
“我錢富貴有今日,那都是大將軍的器重和栽培,我錢富貴感激涕零,無以為報。”
錢富貴誠懇地說:“大將軍如今又要將運鹽和販鹽的差事交給我,那更是對我的信任。”
“按理說我錢富貴應該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差事接下來,替大將軍分憂。”
“只是我覺得這個差事交給我不妥,還請大將軍另擇賢才。”
錢富貴說完話後,他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眼沒有吭聲的張雲川,心裡相當的忐忑。
擔心自己的拒絕會觸怒了這位大將軍。
畢竟自己有些不識好歹了。
張雲川微微一笑:“你說說你的理由。”
錢富貴微微拱手。
“大將軍,現在我們左騎軍的八成進項都源於販賣食鹽,這販賣食鹽乃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如今我身兼多職,已經是如履薄冰,要是再接了販賣食鹽的差事,我擔心我顧不過來,誤了大將軍的大事。”
錢富貴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說:“況且我如今手握大權,已經很容易遭人眼紅嫉恨。”
“這要是再接了販賣食鹽的差事,那大將軍是將我架在火上烤啊。”
錢富貴自嘲地笑了笑說:“這說不定哪天就烤焦了。”
錢富貴的心裡很清楚,高處不勝寒。
他從當初光州節度府的一名店小二,如今成為了左騎軍軍需大總管,富貴商行東家,有如今的權勢地位,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這要是再執掌了販賣食鹽的差事,那自己就真正的成為了左騎軍最有實權的人。
這麼大的一塊肥肉,人人都盯著。
大將軍現在信任自己,器重自己,那一切無憂。
也沒有人能夠撼動自己的地位。
可是權柄太重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一旦以後大將軍不再寵幸自己,那執掌大權的自己就會成為被重點打擊的物件。
所以他覺得,這人吶,要知道進退,懂得取捨。
一時的風光代表不了什麼,細水長流才是為官之道。
張雲川聽了錢富貴的一番解釋後,笑著問道:“你是怕接了販賣食鹽的差事,得罪黑旗會吧?”
錢富貴坦誠地說道:“大將軍,我與李陽都督的確是有些私交,一向處得不錯。”
“可要說我錢富貴因此而因私廢公的話,那大將軍可就冤枉我了。”
錢富貴大義凜然地說:“我的背後有大將軍撐腰,別說得罪區區的黑旗會了,就算是得罪朝廷,我又有何懼?”
“哈哈哈哈!”
張雲川指了指錢富貴,對他的話很滿意。
販賣食鹽的確是一個肥差。
面對這個肥差,錢富貴能不心動,他還是很欣賞他人品。
這要是遇到旁人,巴不得將這個肥差弄到自己手裡呢。
錢富貴能夠懂得進退,不眼饞這個肥差,足以說明他沒有私心,這是難得可貴的。
正是因為錢富貴不會上下其手,中飽私囊,所以他才很信任的將他提拔到軍需大總管的位子上。
畢竟這個位子的油水和販賣私鹽一樣豐厚,同時干係重大。
那些私心太重,不顧大局的人,他還不敢用呢。
“你剛才說的很對,這個差事的確是不好乾,干係眾大。”
“況且畢竟這是一個肥差,很多人盯著呢。”
“你如今身兼多職,的確是有些不宜再接這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