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寧取過了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親自幫張雲川穿戴了起來。
“大郎,你昨日去看的鹽場如何了?”
蘇玉寧一邊幫張雲川穿戴衣衫,一邊詢問了起來。
“鹽場的鹽工比莊稼人過得還要苦啊。”
張雲川感嘆的說:“他們風吹日曬的,每日繁重的勞動,卻溫飽都難以維持。”
海州是東南節度府產鹽的重地,幾乎八九成的鹽都是從這裡產生出的。
這裡有好幾個官府直接管轄的鹽場。
除此之外,還要大大小小的私鹽場。
這裡的鹽不僅僅供應東南節度府,同時也遠銷各地,是大週數一數二的產鹽的地兒。
張雲川如今佔據了海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產生大量利潤的產業。
為此,他專門抽出了時間,去視察了各個鹽場,瞭解產鹽的情況。
可是走了一圈下來,他的心裡有些不好受。
雖然海州每日生產大量的鹽。
可實際上數萬鹽工的日子卻過得悽慘不已。
他們居住在鹽場旁邊簡陋的窩棚裡,很多人甚至一間完好的房屋都沒有。
官鹽和私鹽的利潤都是很豐厚的,可這些鹽工繁重的勞動,每日卻只有區區的幾文錢。
這幾文錢還經常被海州派駐管理鹽場的官員們剋扣貪墨。
這些鹽工都是一些沒有土地的人,他們一旦失去了這個工作,那就得討飯。
所以縱使遭遇到了盤剝壓榨,可他們為了活著,為了家人不餓肚子,只能默默的忍受著。
蘇玉寧自然知曉官府鹽場那些鹽工日子過得很苦,也知道鹽場的管理很混亂。
看到張雲川也看出了這些問題,她當即開口道:“大郎,你說的不錯,這些鹽工的確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這海州每年賣鹽可是能夠進項不少銀子呢。”
“僅僅去年海州賣鹽的銀子就足足的有一千萬兩,佔據海州所有進項的一半。”
“我覺得我們既然已經佔據了海州,不能再任用原來的那些官員管鹽場了。”
“那些人只知道自己撈銀子,卻不管下邊鹽工的死活,長此以往,會出問題的。”
蘇玉寧對張雲川道:“我想我們應該派出一位信得過的人過去,將鹽場的事兒接過來。”
“那你覺得派誰去為妥呢?”
張雲川笑吟吟地盯著蘇玉寧問。
蘇玉寧抱著張雲川的胳膊,撒嬌地說:“都督大人你不介意的話,我蘇玉寧願意為都督大人分憂。”
“我就知道你在都督府閒不住。”
張雲川看了一眼蘇玉寧道:“只不過在鹽場風吹日曬的,怕是要不了幾日,你這白嫩的胳膊就得曬成黑炭了。”
“能為都督大人分憂,曬成黑炭又算什麼。”
“曬成黑炭,我可是要心疼的。”
蘇玉寧見狀,當即退而求次道:“大郎,先前與我們做生意的秦家你還記得嗎?”
“我怎麼不記得,要不是秦家賣給我們私鹽的話,我們也沒法子賺取銀子招兵買馬。”
雖然私鹽並不是張雲川的第一桶金,可是私鹽生意賺取的銀子,的確是幫他解決了很多問題。
特別是前期實力尚弱的時候,要不是私鹽銀子源源不斷的供給。
他壓根就沒辦法去收買人心,招兵買馬,也沒足夠的銀子去上下打點。
他能有今日,蘇玉寧私鹽賺取的銀子功不可沒。
“因為我們和秦家做生意,當初沒有買海州張家的私鹽。”
“這張家一怒之下,差一點將秦家滅門,以試圖逼迫我們去買他們家的私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