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收到訊息的時候,她正在給小八嗑瓜子。
小八喜歡吃瓜子,可是不會嗑,必須有人伺候。
為此,何苒幾乎不吃瓜子,因為只要她拿出瓜子,小八就會立刻飛過來,可憐兮兮地等著投餵。
今天這把瓜子,是小八從何小慧那裡搶來的,連袋子一起叼麼何苒面前,何苒還能如何,自家的崽,只能寵著。
小梨送來涿州的情報,何苒看了看,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而此時的晉王,卻已經笑不出來了。
他雖然只是一個外室子,但他自幼順風順水,生平遭遇的最大的汙辱便是今天了。
想到蔡瑩在城樓上說出的那番話,晉王只覺全身上下哪裡都不好了。
蔡瑩明明住在晉王府裡,孟望生若是有本事從晉王府里弄出人來,他就不是孟望生了。
還有那突然冒出來的陸屏南和陸屏業,他們的親孃可是李錦繡!
晉王想拉攏不來的李錦繡!
李錦繡愛花,他便一連數年尋了名貴菊花送到武安侯府,可李錦繡呢,連一句客氣話都沒給他。
晉王越想越氣!
何苒,何苒是何驚鴻傳人,李錦繡是何驚鴻一手提拔的,對她有知遇之恩。
而今天的這一切,全都與何苒有關係。
蔡瑩是何苒送過來的,陸家兄弟是何苒讓李錦繡派來的。
而他晉王,堂堂太祖子孫,今日所受一切恥辱全都是何苒給的!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王不懂憐香惜玉了。
“把鄭宣叫過來。”晉王說道。
鄭宣很快就來了,上一次他從晉陽灰溜溜地回來,顏面大失。
就連袁綱那個老騙子,見到他時,也要嘴欠地挖苦幾句。
而今天總攻,袁綱躲在營地裡睡大覺,而他覺得這一仗晉軍定勝,便想著到時在晉王面前恭維幾句,說不定能在晉王心裡挽回幾分好感,可沒想到,晉軍不但敗了,而且還出了蔡瑩那件事。
更讓鄭宣生氣的是,他一介書生,大軍撤退時,他就成了累贅,不知被誰甩了一鞭子,鑽心的疼。
剛剛看到袁綱,那個老騙子喝著小酒吃著肉,那副愜意的樣子,看得他想打人。
聽說晉王找他,鄭宣哪怕耽擱,忍著傷痛小跑著進了晉王的營帳。
晉王背對著他坐著,只看背影,鄭宣便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殺氣。
他太熟悉這種氣息了,每逢晉王想殺人時都會如此。
“何苒身邊,你可安排好了?”晉王聲音冰冷,鄭宣心底一寒。
他忙道:“學生是在平陽行署裡安排的人,可是何苒突然去了晉陽,咱們的人沒能跟去,但現在小昭王就在平陽,何苒不在,平陽只有馮擷英,護不住小昭王,可是要動手?”
“小昭王?呵呵。”晉王冷笑,“沒有了何苒,小昭王又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野種而已。”
鄭宣一凜:“王爺的意思是......何苒?”
說到何苒二字時,鄭宣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晉王嗯了一聲,淡淡說道:“一個女人,憑什麼能與男人一爭長短,這種不安份的女人,就該早入輪迴!”
鄭宣垂首而立:“學生領命。”
“越快越好,一旦安頓好了,不用請示,馬上動手,本王不想再聽到何苒這個名字!”
晉王咬牙切齒,今日之前,他小看了這個女人,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子,他是真沒放在眼裡。
可是從今天開始,何苒,便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何苒,還不配與他為敵,這種小角色,殺了便是。
鄭宣從王帳裡出來時,重又變回那個趾高氣揚的鄭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