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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直都在賣力地表現。
只是延安伯萬萬沒想到,定國公不但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殺了柳山河。
延安伯雖然混不吝,可畢竟是在皇城裡長大的,眼前的一切,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被定國公利用了,這場戲,定國公才是主角。
柳山河的身體晃了晃,但倒在地上。
皇帝驚恐地望著這一切,他看向定國公:“你,你與何苒勾結?”
定國公冷然一笑:“何苒?”
皇帝明白了,定國公背後的人不是何苒,很可能,他背後就沒有人。
“荊文廣,你想造反?”
定國公搖搖頭:“請陛下即刻下罪己書,平復民憤。”
皇帝一怔,定國公竟然不是讓他讓位,而是讓他下罪己書?
難道定國公要的不是皇位?
皇帝心中起疑,但他更知道,此時此刻已經由不得他了。
當務之急,是要保住性命。
既然定國公讓他下罪己書,那就是還不想讓他死。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好,朕寫。”
夏公公走過來侍候筆墨,皇帝提筆想了想,便寫了起來。
屋內一片靜寂,落針可聞。
延安伯心中驚濤駭浪,他偷眼看向定國公,見定國公神情平靜,但眉宇間的自信,卻讓延安伯心中更加驚懼。
和自己相比,定國公才是有備而來。
今天的一切,全大人,以及朝堂之上那些義無反顧的朝臣,還有皇宮外面聚集的官員,以及呼天搶地大哭特哭的宗室們。
是了,他可真蠢,他竟然以為這些人是自發而來。
狗屁的自發,這些人都是定國公召集來的,定國公在下一盤大棋!
延安伯壓低聲音,對定國公說道:“你真沒與何苒合作?”
定國公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聲音低到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我會與何苒合作?”
延安伯一頭霧水,定國公這是幾個意思,他到底有沒有與何苒合作?
不過,延安伯還是覺得,定國公是不會與何苒合作的。
沒有原因,就是直覺。
皇帝的罪己詔終定寫好,定國公接過來看了看,還算滿意。
他看著皇帝在詔書上蓋上玉璽,定國公這才對夏公公說道:“陛下累了,從今天開始,就勞煩夏公公多費心,貼身照顧陛下吧。”
這就是要軟禁的意思了。
皇帝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還躺在地上的柳山河,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皇帝回了自己的寢宮,寢宮外面,蘇世隆率領金吾衛把守,從這一天開始,皇帝便只能留在寢宮之中。
罪己詔一出,百姓們的情緒果然暫時安定下來,定國公回到府裡,直接進了書房。
國公夫人並不知道宮裡發生的事,但是今天金陵並不太平,外面的訊息時不時會傳進她的耳中,她隱隱猜出這一切都和丈夫有關。
看著花瓶裡開始枯萎的花枝,目光漸漸沒有了焦距。
直到深夜,定國公才回到內宅,便看到國公夫人沒有睡,還在等著他。
他正要說什麼,便聽到國公夫人說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惠山郡主吧,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放下?”
定國公怔住,這種被人戳中心事的感覺並不太好。
他默默坐下,語氣淡淡:“你不要胡思亂想。”
國公夫人自嘲一笑:“若是知道你與她有情,當年我決不會嫁給你。”
當年,她也是直到成親多年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一向與自己淡然相處的男人,竟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