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微蹙:“你大哥沒死?”
何淑婷搖頭,淚如雨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敢看,我那是在路邊,大哥會被人救起的吧,他不會死吧,我不想殺他,我真的不想,我罪該萬死,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武驥沒有妹妹,他自幼便跟著父親出入軍營,長大後真正接觸,來往最多的女子就是何苒。
他和很多人一樣,但凡是見過何苒在戰場上的殺伐果斷,就不會再用衡量女子的標準來看待何苒。
如果不是何苒的身份擺在那裡,他甚至想和何苒稱兄道弟。
何苒談笑間殺人於千里之外,可眼前的少女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卻如菟絲花般無所依託。
算了,既然管了閒事,那就再多管一點吧。
“好,到了榆林你自行離去。”
何淑婷大喜過望,連忙謝過:“小女子這一路上絕不會打擾公子,請公子放心。”
這是在告訴他,她只是搭車,沒有非份之想。
武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官驛。
何淑婷又回到馬車上,馬車裡裝著東西,夜裡有隨從值夜看管,她睡在車上也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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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何淑婷都在馬車裡,到了吃飯的時候,會有人隔著車簾遞些饅頭包子之類的吃食,晚上到了官驛,她才會出來找地方小解,然後又匆匆回到車上。
就這樣,武驥一行終於回到了榆林,剛一進城,何淑婷便下了車,她給武驥磕了幾個頭,便快步離去,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武驥回到府裡,和父親說了此次進京見到何苒和昭王的經過,以及在京城的所見所聞,父子倆談了許久,又分析了最近的政局,武驥這才有空去見母親。
自從幼子大仇得報,武夫人的身體便漸漸好了起來。
武驥把他從京城和晉陽買的禮物放到武夫人面前,武夫人誇獎了幾句,忽然問道:“在城門口對你磕頭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人?”
武驥一怔,果然,他孃的身體好了,精神頭也回來了。
也不過兩個時辰,城門口的事便已經知道了。
他說道:“哦,那是路上救下的一個女子,她父母已逝,兄長要把她賣掉,她從家裡跑出來,我就順手救了,把她帶到了榆林。”
武夫人不悅:“這種事你就不該管。”
武驥見母親不高興了,連忙陪笑:“當時您不是沒在嗎?也沒人給我出主意,我腦子一熱,就出手管了,再說,那女子也沒有纏上我,人家就是給我磕了幾個頭而已,這輩子怕是也不會再見面了,您就放心吧。”
武夫人冷哼一聲,長子從小就在軍營裡,不知內宅裡的這些事。
“娘是擔心有人居心不良,想要趁機接近你,你爹一心想與何大當家聯姻,娘也想過了,即使咱們娶不到何大當家,你的親事也不能草率,娘定要給你找個真心對你好,又能有利於武氏的女子。”
聽到母親又提起與何苒聯姻的事,武驥哭笑不得,他對何苒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
他有自知之明,除非他殺了新帝,用新帝的人頭做聘禮,否則,這親事,沒得談。
難度太高了。
他若是真有那本事,殺了新帝他讓他爹當皇帝不好嗎?
至於母親說的與其他家族聯姻的事,他懶得去想。
身為武氏宗子,他從十二歲就知道,他的親事從來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武氏,以及武家軍。
武驥又和母親閒話了一會兒家常,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自從父親起兵之後,武驥便很少會留在榆林,尤其是武東明受傷之後身體大不如前,武驥代替他行使兵權,能留在榆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