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他,梗著脖子看貓看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買糖吃了?”隋玉問,“給我帶了嗎?”
隋良遞過兜,注意到小崽在看他,他翻個大大的白眼。
隋玉吃了糖,和稀泥道:“抱不抱你外甥?”
“我才沒有他這個外甥。”隋良大聲說,“我買糖給狗吃都不給他吃。”
隋玉:……
小崽似乎沒感受到嫌棄,他“啊”一聲,張開嘴讓他舅舅看牙。
隋良閉上眼,像個瞎子一樣摸索著走路。
小崽咯咯笑,隋良更氣了。
隋玉要笑死了,宋嫻也樂得開懷。
隋良繃著臉,氣紅了脖子。
“好了好了,都不笑了。”隋玉笑得肚子疼,她揉著肚子說:“良哥兒,跟我進屋一趟,你給我指一下琉璃珠是誰給的,我去道個謝。”
隋良打頭進門,走進廚院,他站在飯堂外面尋人,看到人了,他給隋玉指。
“行,我在這兒等著,你去吃飯吧。”隋玉拎把椅子坐下。
姓馬的客商吃完飯出來,看見小崽踩在椅子上學走路,他走過去在一旁看,這小孩越看越喜歡。
“大哥,今兒讓你破費了,孩子不懂事,喜歡湊人堆看熱鬧,要了你那麼大一顆琉璃珠。”隋玉開口搭話。
“不值錢的玩意兒,孩子喜歡就拿著玩。”客商擺手,他捏了下小崽的胖臉蛋,說:“這小子長得好,一副機靈相,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小崽不想讓不認識的人碰,他“嗷嗚”一口嚇唬人。
客商越發喜歡他,回屋後,他將剩下的三瓣碎琉璃送來,說:“這本來是個祥雲的形狀,質地雖不好,勝在樣式好,奈何路上摔破了,丟捨不得丟,擱身上又佔地方,好在能拿來糊弄孩子,磨一磨還能磨幾個珠子玩。”
話這麼說了,隋玉只得接下。
吃晚飯時,她吩咐翠嫂把菜園的一壟韭菜割回來,明早烙兩籮韭菜雞蛋盒子送給這個商隊。
飯後,小春紅和柳芽兒拎著武棍牽著駱駝送宋嫻回城,隋玉跟趙西平抱著小崽回主人院,晚上河裡洗澡的人多,她不方便外出走動。
隋良洗完澡進來,他目不斜視地大步從院子裡路過,對小崽伸手討抱的動作無視到底。
“這是咋了?”趙西平疑惑,“兒
() 子,你舅舅怎麼不理你?”
“他偏心,傷了他舅舅的心。”隋玉翹著腿悠哉悠哉地晃著椅子,她故意說:“良哥兒不要他這個偏心眼的外甥了,趙明光沒舅舅了,人家買糖給狗吃都不給他這個偏心眼吃。”
“惹你舅舅生氣了?”趙西平扶正孩子的臉,問:“你做了什麼討嫌的事?”
隋玉笑著複述下午的事,她跟趙西平說:“人不大,心眼子還不少,家裡就這幾個人,他還分出個一二三來。”
“隋良真哭了?”趙西平小聲問。
隋玉笑著點頭,她都好幾年沒見隋良哭過了。
趙西平戳了戳趙明光,譴責道:“趙小崽,你罪過大了。”
這夫妻二人嘀咕來嘀咕去,小崽反覆打量著爹孃的神色,終於確定是在怪他,舊愁加新怨,他委屈地掉淚珠子。
隋玉看見了,她衝趙西平使個眼色,又指了指隋良睡的屋。
趙西平明瞭,他摸著兒子的小腦袋,輕聲問:“你哭什麼?”
不哄還好,一鬨他更委屈了,小崽哇哇大哭,聲音堪比公雞打鳴,眼淚珠子比敦煌下的雨點子還大。
隋良坐不住了,他從床上下來,在床前走兩圈,聽外面沒人哄,他忍不住開啟門,粗聲粗氣地說:“吵死了。”
小崽扭頭看向他,嘴裡含糊其辭地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