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拿著電話站在門前,他背後的錶盤上指標不斷轉動,隨著“咔嗒咔嗒”的秒針聲不斷響起,天色逐漸暗下來,夕陽的最後一抹光線落入地平線之下,席勒打完最後一個電話之後,就走到牆邊去開燈。
而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是非常標準的三聲輕響,帶著沉悶的氣息,與剛剛降臨的夜晚相得益彰。
席勒開啟燈之後,轉身往回走,並沒有看推門進來的格蘭特·沃德,他走回桌子後面,然後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示意格蘭特坐到他的對面。
格蘭特坐是坐下了,就是坐的有點遠,席勒盯著他說:“你為什麼也坐的那麼遠?”
格蘭特不說話,席勒就知道,又是自己另一個人格的鍋,他嘆了口氣,從架子上翻出病歷說:“讓我看看……抑鬱症,還有一點強迫行為,上次你說你拒絕吃藥,不出意外的話,情況應該變嚴重了。”
格蘭特完全不回答,席勒有些無奈的說:“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只是一個普通特工嗎?我不要求你學會溜鬚拍馬,可是我說話之後,你是不是應該給點反應?”
格蘭特“嗯”了一聲,然後又不出聲了,席勒乾脆的把病歷合上,然後放起來了,說實話,心理醫生不怕病人的症狀很複雜,也不怕病人胡攪蠻纏,最怕的就是病人是個啞巴。
“如果剛剛打電話來的那個九頭蛇和你一樣,那我現在恐怕還真要擔心一下了。”席勒不由得感嘆道:“看來話少還是有點好處的。”
“我不是話少。”格蘭特否認道,他說,“之前你讓我閉嘴聽著,少問為什麼。”
“看來,蓋瑞特對你的控制,嚴重的影響了你的人格,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對你使用過暴力,還對你進行過精神虐待?”
“你要我做什麼?”格蘭特問。
“在神盾局的生活,讓你覺醒了一點自我的意識,而在此之前,你都是被蓋瑞特嚴格控制的。”
“但這種覺醒很有限,雖然你在精神上知道這種狀態是不對的,想要脫離,可在行動上依舊在自暴自棄,你在說服自己,為誰殺人都是殺,給我工作和給蓋瑞特工作,沒什麼不同。”
“不是這樣嗎?”布蘭特看著席勒的眼睛問,
席勒搖了搖頭說:“他是病人,而我是醫生。”
“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他們就是喜歡在精神上刺激別人,或者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去控制別人,看到你因無法違揹他的意志而感到痛苦,他們就會感覺滿足,常見於父母對子女的不合理控制。”
“但是不論是處在強勢方還是弱勢方,將他人的表現作為精神支柱,其實都是一種很嚴重的心理缺陷,一旦不再有人聽從他的控制,那隨之而來的就是精神和人格的崩潰,也常見於父母和子女。”
席勒嘆了口氣說:“很可惜,那個局面下,我得殺掉蓋瑞特,不然,幫助你脫離他的控制,然後觀察他的反應,也算是個不錯的實驗。”
“看得出來,脫離了他的控制,你感到自由來的太過,突然有種驚慌失措和迷茫,同時你驚訝的發現,你想為蓋瑞特報仇,為這個一直在掌控和傷害你的人報仇,這種情緒讓你感到更加恐懼。”
“如果你沒有任務的話,我要走了。”格蘭特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這樣說。
席勒又嘆了口氣,從一個殺手的角度來說,格蘭特不算特別優秀,但從一個病人的角度,他簡直集各種難搞的特點於一身。
“好吧,我的確有個任務。”席勒從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來一本書,遞給格蘭特,格蘭特接過來看了一眼封面的字上,說:“誰是海德拉?”
這不是他在提問,而是這本冊子的封面上就寫了這樣幾個單詞——“誰是海德拉?”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