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你給我出來!”
杜荷花從窗戶裡探出個頭來,又因為這一句怒斥連忙縮了回去。
“杜荷花!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了,我兒子娶得是你家陸文,怎麼會變成陸谷?”
憤怒使然,平時溫聲細語說話的衛蘭香被逼得聲音拔高了不少,讓圍在附近的安家村人聽了個明明白白。
她從懷裡掏出寫了婚約的紅紙,展開舉起來說道:“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是你家陸文,不是陸谷!”
“我倒要問問你,你陸家安的是什麼心?”
“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我告訴你杜荷花,你休想!”
衛蘭香越說越氣,拿著婚書的手都在抖,這時杜荷花畏畏縮縮出來了。
看著這一群人,她心裡免不了害怕,但也不願就這樣被罵,外面圍了那麼多人看熱鬧,叫她臉往哪裡放?
她又急又臊,情急之下看見陸谷,當即就指著陸谷罵了起來:“好你個沒臉的,我就說一大早就找不到人了,原來是揹著我上了花轎,你個沒臉沒皮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杜荷花拿陸谷撒氣撒慣了,打罵起來沒一點猶豫,抄起牆角的木棍就攆過來要打人。
陸谷一看見棍子下意識就要往後躲,臉比剛才更白了。
可真到了跟前,杜荷花被幾個年輕漢子一瞪眼就給嚇了回去。
“嬸子,不是我說你,滿口造謊可是要遭雷劈的。”
沈堯青媳婦紀秋月見她顛倒黑白,這會兒還要打人,哪裡能忍得了,譏笑道:“他身上衣服是穿了誰的嬸子能不知道?他臉上可是讓婆子畫了妝面的,嬸子難不成也不知道?”
衛蘭香順著罵了下去:“你是死人不成?由著他穿了陸文的衣服?”
又問道:“陸文在哪裡?讓他給我出來,我倒要看看,陸谷有多大的本事,被頂了新夫郎的位子他陸文還能不知道。”
紀秋月高聲附和道:“對,讓陸文出來,我們家娶得是陸文,陸谷就給你們送回來了,陸文得跟著我們回去。”
“讓陸文出來。”兩個和衛蘭香交好的嬸子也指著對面嚷道:“就沒見過雙兒出嫁還躲在家裡,拿別人替代了的,你陸家做事可真是新鮮。”
杜荷花打打不過,說也說不過人家好幾張嘴,見勢不對立馬換了副面孔,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哭。
“黑了心肝的,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
她哭天搶地,嘴裡也不知是在罵誰,邊哭罵還邊捶地,總之就是不肯說陸文在哪裡。
不講理胡攪蠻纏的村婦大多都是這樣子,紀秋月見怪不怪,只說道:“嬸子,你不讓陸文出來,我可自己進去找了,我們家的新夫郎跟我們回去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杜荷花卻充耳不聞,嘴裡哎呦哎呦叫著,滿身塵土也不管,越發哭叫得悽惶。
紀秋月一看她這樣,就知道陸文多半是不在陸家了,但還是沒死心,進去搜尋了一圈很快出來了,不說陸文了,連陸大祥的影子都沒見。
“這是發生了啥事?”
安家村的里長包志儒聞訊趕來了,他身後是村裡的一些年輕壯漢。
清溪村的人堵在院子裡,杜荷花見村長來了,隔著人群立馬哭道:“打人了打人了,三叔公你要再不來,我就被他們打死了。”
包志儒已經六十二歲了,稱得上年高望重,因為排行老三,所以村裡人常稱他三叔公,連附近村子的人也都這樣喊。
衛蘭香瞪一眼杜荷花,在包志儒進來後就拿著婚書過去,也擦著眼淚哭道:“三叔公,我們家娶得是陸文,這上面都寫了,偏偏他們嫁過來陸谷,這不是欺負人嗎,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包志儒認得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