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處治了半月沒治好,已近垂危,到了老爺子這,三副藥下去,立馬不咳嗽了,神乎其神。
徐雲棲在他眼裡已經堪稱神醫,而她在老爺子身邊卻只能打下手。
徐雲棲告訴他,“外祖父最忙的一日曾診過三百人,且每一個方子,他老人家儘量做到回訪,以精益求精,對病症的把握可稱登峰造極,比起他老人家來,我要學的地兒多著呢。”
做大夫,最重要的是經驗積累,徐雲棲何以年紀輕輕便本事出眾,因為她從小便跟著外祖父給人治病,她積累的經驗比起太醫院的太醫們只多不少,更何況是從醫幾十年的老爺子呢。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衝著這一點,即便老爺子脾氣再拗,裴沐珩也忍了。
同樣不能忍受老爺子的還有荀允和,雖說徐雲棲嘴裡答應著回府,自從醫館開業後,她十日有七八
日都住在醫館,其中偶爾還得去東宮廝混一晚,回到荀府的時候就寥寥無幾。()
荀允和想念女兒,只能來醫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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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傍晚酉時初刻,荀允和準時出現在醫館,平日徐雲棲在六樓坐診,城中女眷諱疾忌醫,遇到男大夫又不大好意思,不知多少女人就這麼默默香消玉殞,有了國醫館,女眷們再也不必藏著掖著,均大大方方出來就診,這麼一來,徐雲棲就忙了。
七樓是諸位大夫歇息之地,老爺子無事時就在此處翻看回訪的醫案,荀允和過來時,沒瞧見徐雲棲,踱步至七樓閣樓,就看到了老爺子,
“雲棲在忙嗎?”
老爺子推了推眼鏡,瞅了他一眼,又低頭看書,“嗯,她在忙著呢。”
老爺子被文寅昌折磨得不輕,眼神已不太好,為此裴沐珩從西洋人手裡買了一副眼鏡贈給他,有了這副眼鏡,他老人家如魚得水,由此看外孫女婿便看香餑餑似的。
荀允和見不到女兒有些失望,捂著嘴輕咳幾聲。
老爺子一聽這聲咳,就聽出了毛病,立即將眼鏡擱下,朝他招手,
“來來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荀允和理都不理他,“不讓你看。”
老爺子嘖了一聲,“你知道有多少人求著老夫給他看病?”
荀允和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老爺子沒脾氣了,“六樓底下排著二三十人,她今日可沒功夫給你看診!”
“那我也不讓你看。”對著老爺子,荀允和從不給好臉色。
老爺子哭笑不得,最後耐著性子哄道,
“行了,把自己整病了,回頭心疼犯愁的也是她,我這也是給外孫女分憂,你坐下來,我給你開個方子,保管藥到病除。”
徐雲棲總是荀允和的軟肋。
她已經夠累了,他哪裡還能勞煩她,於是不情不願坐下來。
老爺子手搭上去開始聽脈,聽了片刻,他忽然嘆道,
“真的不娶媳婦了?”
荀允和闔著眼不回他。
老爺子嘆了一聲,“我看晴娘和徐科還挺好的,你別怪她,她已嫁了他,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我的女兒雖然不能幹,卻也不是朝秦暮楚之人。”
荀允和眼角繃緊,心頭鈍痛。
自從醫館開業,章晴娘隔三差五煮些雞湯送給他們爺孫二人喝,這樣的安穩日子,是過去想都不敢想的。
老爺子如今很知足,就是不忍看荀允和一人孤苦。
荀允和明白他的意思,最終深嘆道,
“我的兩個孩子都很命苦,我若再娶,他們都沒有家了,念樨再有兩年便刑滿釋放,他雖不能從科考入仕,總歸也能尋一謀生之業,至於雲棲,我虧欠她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