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麼時候見你小叔?”
“晚上他會來請我們吃飯。”
岑淑慎:……
是不是有點突然了。她還沒有任何準備呢……
“哎呀,要什麼準備,等會吃飯的時候我們多誇兩句我小叔,誇他年輕帥氣、事業有成,他包願意的……”董傑拍了拍胸脯,晃了晃他厚重的頭髮。
岑淑慎:……
季陽安撫地又給她倒了杯飲料:“沒事的。往後這種機會多得很呢……”
她一時間分不清季陽到底是不是在安慰她。什麼叫往後這種機會……
“我也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商單的,但我個人覺得,你還有一百來天就高考了,也不是很有興趣吧……”季陽看著岑淑慎亮晶晶的眼睛,慢慢啞火了,“高考考完,我也給你介紹一個好不好?這也不是什麼很……”
岑淑慎抬起眼看他,第一次覺得他那張風光霽月的臉這麼的……她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好像他身上那層濾鏡落了下來,最終發現他也不過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男孩子,除了成績好一點,長得帥一點,處理事情成熟一點。
不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嗎。
“很什麼?”她追問。
季陽搖了搖頭,“獨一無二,非去不可的……當然我不是說這個單子不好……”
她有點懷疑季陽是不是真的非常尊重她,他好像只是選擇性的尊重。
季陽他……總是在討好她,圖什麼呢?褪去荷爾蒙的分泌,岑淑慎第一次開始思考。
一個人無條件的付出總是要圖點什麼的,他好像沒有什麼自我的抉擇,她喜歡做卷子,就給她出卷子講題目;她喜歡小裙子,就給她挑、選、買;她如果喜歡做自媒體,他要給她介紹資源……
他說自己不求回報,自願在她這棵樹上吊死。
可是……不求回報的人想要的是最多的。
那什麼都不圖的季陽想要什麼呢,岑淑慎不夠了解他,她真的不知道。明明她連個承諾都沒給。
但是新年那次到底是在她心裡留下了痕。
更何況,明明他曾經對著她說,“努力是一種天賦,你很有天賦”,但這會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破壞她的自我努力,朋友剛好覺得她合適給她介紹資源,和特意為她介紹資源,是兩回事不是嗎?
就好像沒有季陽,她做不出卷子,沒有人可以討論題目,連自媒體也做不起來。
明明都是她自己的努力結果。
或者……是她太矯情了嗎?
岑淑慎是個喜歡自我反省但又相當自我的人。
她“果斷”地跟孟星河斷了關係,果斷嗎,其實不,她每次看到他總是會想起他們曾經互為知己互相幫助的時光,可是感情沾上了性別好像就不再純粹了,老是要討論男女之間是否存在純友誼了。
更何況。孟星河起了心思。她不願意。
她不可能願意,她是顏控。
當朋友可以,男朋友她喜歡好看的。
她是斷了,可每次看到好不容易昂起頭來的孟星河又把頭低了下去,再也不願意抬起來了,她總是會在心裡問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
哎。她是有點聖母。
她總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又容易對他人產生歉意和同情。
和季陽的“開始”不就是這樣的嗎?
什麼,苦難把他推到了懸崖的邊緣,他便在這懸崖的邊緣坐下來,順便看看懸崖下的流嵐霧霾,唱支歌給你聽。
好矯情的話。
真的不會是因為季陽處理事情更成熟,而且長得更好看嗎。
是她想跟他繼續相處給自己找的藉口。
她本來就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