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肯定不是寶典的錯)
岑?湊字數?淑慎停下了筆,和講臺上託著腮滿臉欣賞地看著她的英語老師對視上了。
“……”救……
英語老師趕緊扭著胯下來給她端了一杯紅糖水,偷偷瞥了一眼她的卷子,對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救不了一點。
岑淑慎只能坦然地捧起溫熱的紅糖水,頂著四面八方各色各異的眼神,把老師滿滿當當的心意慢慢喝完。
反正特殊區別對待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毫無心理負擔地想,“優秀的人總是特別的。”
*
優秀的人總是特別的倒黴。
昨天英語考試最後五分鐘極限操作,發現自己把答題卡塗錯了,險些英語老師的寶貝就要變成英語老師的恥辱。
今天一大早被樓上的小孩子吵醒,醒來後又沒買到想吃的雞蛋餅,走進考場發現自己沒帶准考證,物理又剛剛好考了自己還沒搞明白的知識點,考試的時候發現自己筆裡沒墨……
人就是被這些小事逼瘋的,當岑淑慎好不容易磨出來上一道題的答案,悲催地發現下一道大題也是她學得不太好的知識點的時候她幾乎想把卷子撕了。
不不不,要不,還是把她撕了吧。
她不配活著。
如果說英語考試的那天是她的幸運日,那物化考試的那天就是她的受難日,從上午的物理卷子到下午的化學卷子,從老師到同學,無一順心,不開心的時候,連別人的開心都能加劇她的不開心。
煩死了!!!!!!
好容易交掉化學卷子,岑淑慎腦子裡還轉著那道分別選用氨水、氨水-碳酸銨混合溶液氨浸時銅元素的回收率……
她用力地抓了抓頭髮,把蓬鬆的頭髮抓得更亂,筆還沒收起來,還在草稿紙上侷促地打轉,試圖算出一個看得過去的答案。
於是在一個陌生男生第n次調侃她和陸唯的關係,調侃她那天流在凳子上的那一小灘血的時候,岑淑慎把她的筆往桌子上一摔,臉色難看:“你是沒媽嗎?”
“啊?”嬉皮笑臉的男生愣住了,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岑淑慎的圓眼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流血的那個地方,就是你媽把你生出來的那個地方,人家陸唯知道尊重女性,只有你,就差把我的私事喊得到處都是,恨不得每個人都知道我現在在流血,只有沒媽生沒媽教的人,才會如此沒有教養……”
男生的臉青一塊白一塊,“我就是開個玩笑。”他的聲音很小。
“是嗎?我覺得不好笑。”岑淑慎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冷淡。
“我跟你認識嗎?不是你知道我叫岑淑慎,我就跟你很熟,我還知道種花國領導人叫xx,知道我們校長叫xx,我也去跟他們搭話開低俗玩笑唄。”
在整個考場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岑淑慎便像一個炸藥桶一樣炸了開來,剛站起身的陸唯又坐了回去,兩條腿一支,人往後一仰,帶著笑容注視著她。
教室裡一時間靜得可怕。
男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無措地注視著考場裡或陌生或熟悉的同學:“那你也沒必要反應這麼大,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剛才噤若寒蟬的考場卻突然有了小聲的支援。
“我也覺得,這個玩笑很沒有營養……”
“為什麼要拿女孩子來這個開玩笑。”
“這個漂亮妹妹是誰呀,我好喜歡她,她罵得好好!她罵出了我不敢說的話,我們班上有幾個人也是……看到女孩子拿一片衛生巾就開這種難聽的玩笑……我都不敢說什麼……”
岑淑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片澄明,安靜地注視著他,什麼都沒說